第 102 章

她面前，笑着威胁道：“这只是第一套刑具，你若不从实招来，接下来我玩得会更有趣～”

刑人攥着她的头发，让她抬头，刘良注视着她：“我问你，你为什么想见陆承恩？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惠南看得出来他与陆承恩不对付，当下起了翻供自保之心，她本就不想得罪钱昭媛。

她毫不犹豫地将陆承恩指使她做的事说了出来，称自己是受到他的胁迫才污蔑钱昭媛。

刘良听完眼神一凛，想到了一种可能。

在之后的三天，他亲自提审了此案涉及的所有人，除了早就关在掖庭的直接关联者外，他连跟她们同屋住的人也没放过。

他不信陆承恩，甚至不信刘合经手的人和事。

“蠢货！这竟是你亲自审出来的结果，我什么时候教出了你这样的废物？”

刘良梳理完所有的口供后，召刘合来掖庭局见他，并将向烟的供词砸在了他脸上。

向烟便是承认在上元宫宴伺机将枳壳撒入纯婕妤茶壶中的宫女，她在刘良亲审问时翻供，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只是畏惧刘合的酷刑才将罪责揽下。

刘合看完震惊道：“怎会如此？装着枳壳的药瓶就是在她招供的路线上寻到的，她见到物证后主动供出了钱昭媛……干爹，儿没有诱导她攀诬旁人，她现在的说辞不可信啊。”

刘良冷哼了一声：“糊涂！你没做的事，不代表旁人没做！”

说完他又将另一份供词扔在了刘合脚下，“你还劝我别审秋月，可不审我怎知她行事诡异？出事的那夜，她的同僚都赶着分活奉宴，可她却独自筹备了一桌的菜品，你猜那是给谁的？”

刘合不难想到这是给纯婕妤准备的，“干爹，儿觉得可以理解她，毕竟她是纯婕妤送进去的人。”

刘良失望地看着他：“下枳壳的人，若非秋月，那便是纯婕妤的贴身宫女芙蕖。无论如何，枳壳这条线的嫌犯都与纯婕妤有关。”

“刘合，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你竟还没意识到你现在已蹚进了一滩浑水！”

刘合听出了他的画外之意，干爹这是在怀疑纯婕妤策划了一出苦肉计？

他愣了一会，犹豫道：“干爹，我想再去审一下向烟，上回她明明是无可分辨才认罪的，现在突然翻供实在可疑。”

刘良冷声问：“你觉得我审错了案？”

刘合急忙摆手，“儿不敢。”

“只是...若真按您的猜想推敲，那尚药局上吊的女官该作何解释？在参汤里做手脚和阻拦的两位女官又是受何人指使？溺死的那几位内侍难不成真是巧合？还望干爹三思啊。”

刘良往椅背上一靠，指着身前书案左侧的那几份供词道：“你自己看吧。”

刘合依言走到桌旁，翻看供状。看了一会儿，他蹙眉不语。

刘良面色冷淡地总结：“看明白了吗？邰云亭的屋内有来源不明的黄金，一看就是收了旁人的贿赂，被她指认的惠南则坚称没在参汤上做手脚，还拿出了一块陆承恩的丝帕，说他逼供。她们俩之间的纠纷，叫贼喊捉贼。”

“至于死了的董香薇和那几位内侍是被谁害了...纯婕妤进宫不到一年，很难办成这种事。不过，她在宫里可还有个位高的表姐。”

刘合大感意外：“干爹，周淑妃不是随圣人离宫了吗？”

刘良沉声道：“可她把最信任的领侍张喜留在了宫里！你知道张喜他是什么来历吗？他跟我们这种卖身进宫活命的苦命人可不一样……”

他没有再说下去，这是他偶然探得的秘密。

“行了，死了的人就别管了，我们没必要把周淑妃扯进来。说回川断芎这边，其实并非线索全无，指认董香薇的杜太医不是还活着吗？可陆承恩没审问他。哼，他‘相信’的人，我可不会放过。”

刘合被干爹接二连三的话冲晕了头脑，静心沉思片刻后，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干爹揣测的纯婕妤与他印象中的人差距太大了，他的妹妹与纯婕妤接触过大半个月，也对她很有好感。

难不成他们兄妹都看错人了？

“干爹，现在时辰不早了，儿留下来陪您整理卷宗吧。至于提审杜太医的事，还望干爹慎重考虑。杜太医是纯婕妤身边的人，您动他定会得罪纯婕妤，这不好吧？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圣意？”

刘良颔首：“没错，可现在的圣意不就是要我等洗清钱昭媛身上的污名，查出幕后真凶吗？在圣人心里，纯婕妤与钱昭媛孰轻孰重，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刘合面露惭愧：“圣心难测，儿子不知。”

前几日他见圣人连夜回宫探望纯婕妤，以为她往后要凤鸣枝头了，可没想到当晚情况便急转直下……

刘良站起身，推开北边的窗，指着远处的灯火道：“那是掖庭关押罪臣家眷的院子，有不少人显赫一时又倏然败落，起起伏伏间说不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