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谁才是骗子

就让他用四肢抵好了。”

说话的女人正坐在桌前拨弄着算盘，噼噼啪啪声犹如珠落玉盘，她身姿婀娜，披着玄色香云纱制成的外衫，上面坠着不知是何种材料的珠粒，摆动中如星辰般璀璨，头绾成随云髻，随意插了几只珠钗，却相得益彰，更添姿韵。

“是。”少女目光扫过隽云身旁大敞的足有半人高的窗户，优雅退去。

隽云停下手，抱怨道：“怎么还不来，这都快打烊了。”

她话刚落，窗边便多了一道青衣身影，正是守君。

“只有你，王爷呢？”隽云问道，她起身往守君身后看了看，然后才注意到夹在他胳膊下垂首昏迷的丝桐。

“呦，怎么还干起这拐人买卖了。”

守君将丝桐置于榻上。

“王爷有事，不来了。”

隽云略显失落，懒懒坐回桌前。

“这位姑娘方受了我一掌，王爷叫你查看一下她是否有内伤。他还让我再问你，柳子郁独女可有消息。”

“没有。”隽云立马回道。

“真没有？”

隽云美眸一翻，“你有本事自己去找。”

“那姑娘自称是柳子郁独女。”守君抱臂而立，下巴点了点丝桐。

隽云目光微闪，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瞒了什么。”

“我能瞒什么，那女孩的一些消息和王爷要的对不上，我总不能给王爷一个模棱两可的人吧。”隽云摊开刚算好的账本，噼噼啪啪又开始算账，可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心虚。

“究竟是什么情况。”

“……”

“隽，云。”

“除非……”

“除非？”

隽云盯着算盘，指尖按着算珠。“除非真如传言所说……她疯了。”

啪嗒，算珠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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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桐再度醒过来时已是翌日正午。

她缓缓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时恍惚。

这是哪？

难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她眼神暗淡下去，死了好啊。死了……

不行！

她不能死，她还有事情没有做！

丝桐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好半天才回过神，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屋内宽敞的上房，帷幔自顶垂下，将整间房渲染得梦幻神秘，镂空黄铜炉散发着清爽的熏香，雪白的兔绒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床榻前。

屋内有三扇窗，一扇朝着街心，两扇朝着松月楼内置的一处精致小院，正对着院中一棵开得绚烂的桃树。

两扇窗中间放置着足有半人高的浴桶，里面散发着热气腾腾的水汽。旁边放着张矮凳，整齐叠放着换洗的衣物。

浴桶旁是一张黑檀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床古琴。

丝桐眉头皱起。她走向案几，抚上琴弦，像是对多年老友般说道：“全是水汽，难受坏了吧，他们不懂，瞎放。”

她将古琴抱起，放置在远离浴桶的矮桌上，矮桌桌面放着堆满香灰的香台，剩一小节已经燃灭的香，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字。

丝桐拿起字条缓缓念出：“洗澡，换衣……谁写的字，这么丑。”

放下字条，她凑到香台轻嗅，顿时脑中又有些昏沉。

她叹气，就说那一掌不至于让自己这么久才醒来。她又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和氤氲热气的浴桶，嘲讽着自言自语：“还卡好时间。既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她爽利脱衣沐浴，滑进浴桶之中，热气腾腾的水流倾泻在身上，丝桐不禁舒畅惬意地呼出声，她背靠在浴桶边缘，半阖着眼，思絮乱如麻。

他真是王爷，那难道自己是假的？

不对，丝桐晃晃脑子，他一定别有所图，故意诈她。要不也不至于让人把自己打晕再带来这个鬼地方，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丝桐撩起水，看着水流从指缝间溜走，突然间，她脸色大变。

眼前雪白的毯面竟逐渐泛红，浓重的血腥味蒸腾包裹四周，几欲让人作呕。

“呃啊……”

角落爬出一个血糊的身影，指甲随着他爬行不断剥落，他朝着丝桐叫嚷着模糊不清的奇怪语调。

丝桐惊愕失色。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屏息沉进浴桶之中。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时间慢慢流逝，她快要窒息了……

无奈之下，丝桐探出鼻尖。

血腥味没了。

她慢慢浮起，周遭一如初见，哪里有半分血海的样子。

……是幻觉吧。

就在她松神的档口，一只血手猛然间攀上浴桶。

“啊！”丝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