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十里长亭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点烧焦的皮肤刺进她的鼻尖。女人落在一个人的怀里，她的心紧张又惶恐，她伸手在那人怀里摸来摸去，摸到了那光滑的狐裘，顺着狐裘向上，她摸到了对方冰冷的手腕，阴冷的体温，比她的手还要低温，她在摸过去，掌心温热粘稠的液体，将她的素净的掌心染色。

狐裘少年没说话，只是那短短的一声疼痛感，将女人的沉着冷静，尊贵优雅，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她惊喜中带着不确定，她开口问道：“......你......是我的......”

狐裘少年的出现，等到众人看到她的脸，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他们脑海中都有一个疑问，她怎么在这里，她不该在这里？该来救人的不是她，怎么会是她？

但转念又一想，她来救人，出乎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司空衍或许是她太着急了，太害怕了，她看到无求的剑就要刺进女人的胸口之时。她觉得她要疯了，彻底疯了。

她居然将那把充斥着火焰的长剑剑刃握在手里，任由锋利的剑锋割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滴落。焦灼热浪的火焰将她的皮肤烧成焦炭。刺骨的寒风加上皮肤的分离火灼之感，疼痛让她的理智彻底平息下来。

无求看清对方这张冷漠的脸，他一直守在外面，压根就没见到司空衍本尊的模样。但是，听无形无影说过，司空衍一身狐裘慵懒的明显标志，他说道：“你是......司空衍，啊！！！”

随之而来，一声清脆爽利的巴掌声，在这里回荡。无求的左脸被闭眼女人狠狠地掌掴，女人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张易容的面///具////，差点被打掉。五根手指直接印在无求脸上，让无求的整副牙齿松动。他手里的长剑落在地上。

女人再次戴上面纱，情绪激动，从眼睛处源源不断流下更多的血泪，她怒吼道：“谁敢欺负她，这便是下场。”

无求诧异地看着女人。

他觉得面前的女人和司空衍是疯子，一个明明武功高强，遇事沉稳的少年郎，像是疯子般不惧火焰，剑刃，任由自己的手掌差点被切下来。另一个是千尊玉贵，仪态万方的女人，做出疯女人胡搅蛮缠掌掴旁人，有失身份的事情。

无求看着对方的脸，又看着自己易容的脸，终于发觉出不一样了。他们两张脸，居然有七八分相似，女人有司空衍这种替身存在，旁人如何假冒，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无求的火焰剑气袭来，一道青色身影将无求的剑气打断，十三的剑护在两人面前。无求后退，两人开始纠缠，红色的火焰，青色的身影，如火如荼。

司空衍看着女人紧紧攥住自己的手，生怕她甩手离开。司空衍撇她一眼，女人摸到她受伤的手，她看不到伤口有多深，她招呼春去秋来，语气急切地说道：“赶紧取清水过来，再将百草殿的金疮药拿过来。”

“主子，您的眼睛？”春来担忧地说道，女人的眼睛流下两道血痕，她用帕子擦了擦固执地说道：“我的眼睛不碍事，你没见着她的手伤了。”

女人双手捧着她受伤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水里慢慢清洗。

司空衍没说一句话，看着女人的眼睛止不住的流血，宛如血泪，经过她脸上那颗泪痣，令人心生怜爱之情。白色的粉末落在她烧焦的掌心，疼痛让她舌尖抵住牙齿，手在微微抖动。女人觉察到了，放慢了速度，为她包扎伤口，司空衍说道：“换个人来，疼！”

“你从小到大都是我照顾的，别人弄我不放心。”女人辩解一声，她开始为她的伤口轻轻吹气，“我的眼睛只是小伤而已。”

司空衍：......

女人怕司空衍疼，便转移话题，她说道：“灵州议和，大概会兵戎相见。曦瑶无故被北昭劫持的事，朝堂上要问罪你和姜家，目的是为了对付我，迟迟不动手，就是要等灵州议和结束。”

“所谓议和，无非看谁家的国力强盛，看人下菜。当然凡事都存在变数，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牵连到你和司空家。”

而不远处的打斗声徐徐传来，十三的软剑让无求无所遁形，剑锋轻盈之中带着一股狠辣，无求左挡右突，却被轻松化解。他身上不由地挂彩了好几处，他心里不仅思索，这人的年岁不大，武功却能如此炉火纯青。

他这一瞬间的分神，被十三一下子抓住机会，一掌劈在他的胸口。无求倒退数步，长剑甩出，将一旁的落石甩向十三，他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而他感觉心口被堵着一口气，他隐藏林子之中，见十三没有追来。他终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凝聚起一道内力。

而司空衍站起来，将长亭死角的四颗夜明珠，隔空取物，一掌送去那黑暗。突然而来的光亮给了十三机会，将那方圆百米之间照得犹如白昼。十三一眼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无求。

无求原本松懈之时，被这光亮一照，瞬间心如惊雷，惊悚害怕笼罩心头。就在此刻，一道剑气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