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非为
霍齐飞没有提到自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经必死无疑。只有他死了,才能护家人周全。
“我答应你。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的家人。”许楠枝说道,“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
“找我办事的人是胡非,胡氏当家人胡为的胞弟,胡氏的二当家。”霍齐飞说道,“我对瘟疫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给我指令是,杀掉敬州分舵的四尾长蛇。朱大昌的死完全就是个意外,怪只怪他自己太贪婪!”
“胡非为什么要派你去杀害四尾长蛇?”薛黛儿问道,“他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灭口!”霍齐飞说道,“胡非的嘴巴不紧实,多问两句,他就说漏了嘴。他和胡为摆了长蛇帮敬州分舵舵主一道,让敬州舵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扯进他们的阴谋里。敬州舵主派四长老和四尾长蛇来安京兴师问罪,兄弟俩索性把心一横,找人杀掉四尾长蛇,杀鸡儆猴,以此威慑长蛇帮。”
“胡氏兄弟吃了几碟花生米?”易安侃道,“要醉到什么程度,才敢和杀手组织对着干呢?”
“胡氏富可敌国,掌握着太虚全境的经济命脉。长蛇帮有人,胡氏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胡氏从来就不怕被人报复。”许楠枝解释道。
“金钱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易安冷笑道。
“你和被害的四尾长蛇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发小,同村一起长大。”霍齐飞苦笑,“要不是有这层关系,我也杀不了他。他是四尾长蛇,拔尖的大生武者,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他看向易安,“你仅看一眼现场,就推断出熟人作案,我确实吓了一跳。”
“你故意纵容朱大昌和时来旺的争吵,就是为了扰乱我。”易安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的戏演过头了,反而加深了我对你的怀疑。”
“你设下时来旺带走醉花阴的陷阱,引得我一头栽进去。”霍齐飞嗤笑,意为自嘲,“手法并不高明,都怪我自己,着了你的道儿。”
“确实不高明!不过,就算你不中计,我也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
“什么证据?我办得很小心,自信没有留下证据。”
“证据就在你的官靴上,你太掉以轻心了。”易安说道,“朱大昌的床上有一盒胭脂被打翻了,胭脂洒了一地,粘在了你的官靴上。附着在鞋表的胭脂很容易掉落,可是,附着在边缝上面的却不容易察觉。但是,只要留心观察,还是很容易看出来。”
薛黛儿脱下霍齐飞的官靴,果然发现了边缝上残存胭脂,低声道:“同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你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霍齐飞心服口服,说道:“算我倒霉,遇上个天生之才。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说胡非是主使者,空口无凭,你有证据佐证吗?”易安问道。
“我腰间有一块银牌,是胡非给我的信物,你们取出来一看便知。”
薛黛儿从霍齐飞腰间摸出一块银牌,和死在水源地的三尾长蛇身上搜出的那块银牌一模一样。死在水源地的三尾长蛇是胡非的人,也就是说,胡氏可能在长蛇帮内部安插了眼线。
银牌之谜解开了。
易安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胡氏富可敌国,易安却屡次破坏对方的计划,毫无疑问,易安不知不觉中站在了胡氏的对立面,成了胡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