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北辞
消一会儿,就找到了想要的那个。 北辞手指拉住红色布条,想将那卷竹卷拉出来,可竹卷之上,亦是千千万万个竹卷,他力气用得有些大,连带着上面的竹卷一起牵扯出来! 竹卷接竹卷,是在抽丝着山体! 北辞看着不过信手一拉,顺势将灵流注入了竹卷,引的卷三摇摇晃晃! 未几,整座竹卷之山轰然坍塌! 卷轴如生崩地裂的碎石,受不住山体的骤变大力,纷纷朝着北辞砸来! 每个竹卷都用丝线捆绑住,未曾安凯!可那卷轴之上的红布条,似千万的血点朝着北辞喷溅而去! 北辞迎着那些砸向他来的额竹卷,不反抗不太受,是是等待审判的亡魂,顺从地从梯子上坠下! 青广陵抬手幻化出一道白云,方要出手,就听北辞淡淡地说了句,“回去。” 本来要跌落在地的北辞,竟似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一般,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而那些倒在地上堆积如山的竹卷,听得“回去”两字,又逐一飞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北辞从地上捡起来他找的那个竹卷,左手拿着竹卷尾端,右手五指紧了紧,慎重又迟疑,他冲着竹卷吹了一口气。 “呼!”竹卷上经年累月的尘埃,应着北辞的一吹,如霰散开。 北辞右手两指捏住了竹篾间拧在一处的丝线,将那根缠缠绕绕了不知多少年的卷线拆开。 竹卷外表泛黄,内里如新,北辞展开粗粗看了看,才终于抬眼对上了青广陵,道:“我正在头疼,玉帝让你来地狱道历六道轮回之劫,我该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鬼生……” 青广陵嘴角一弯,不禁笑了,“哦”了一声,“所以翻箱倒柜地,找着个无比凄惨的生死簿?” “可不么?”北辞卷起手中竹卷,往青广陵的方向一抛,“我瞧着就这个最好!你瞧瞧,行也不行?” 青广陵只当他胡闹,没曾上心。北辞亦是一条黑龙,两人同为西海龙族,从小一同长大,如兄如友。“你居然还有心思看这些?”他将竹卷丢了回去! 北辞没想到他居然都不肯一看,抬手接住了竹卷,“往后你就晓得,这个有多要紧!你先听我说啊。” “请!” 北辞面无表情,言语间又明显在说玩笑话似的道:“这是一个男子的命运簿,他如今还在轮回中,不算生死簿。这个书生某日捡了一条灵兽,灵兽成精跑了,书生被人陷害含冤而死。后来这灵兽修得人形,等了书生很多年,结果书生竟然也变成了妖,如此如此吧,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吧,书生为了救灵兽又死了!你道这惨也不惨?” 青广陵无暇细想,也实在不知道北辞这是哪一出,评价道:“这主仆情谊确实感人!” 北辞皱了皱眉头,自己许是久不同人语,讲故事的本事竟然低到了这个地步?他纠正道:“这分明是爱情啊……” “你不关心你丢掉的判官笔么?” “你不关心你在地狱道的劫么?”北辞反问。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有心给广陵君提示都不行。 青广陵看着北辞手里那根平平无奇的毛笔,“你的砍价本领都丢了,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同我讲故事?佩服!” “有广陵在,我怕什么?”北辞继续翻看着那个竹卷,满口不屑地说道。 “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喏……”北辞的眼神落在手上的竹卷上,“这个不是给你看了?是你自己不要看的。” “好处就是给我个旁人悲伤凄惨的故事看?” “以后你历劫时,就会知晓我是给了你多大的好处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北辞一目十行地看着后面的故事,眼中一抹亮色闪了又闪,瞧不出是惊讶还是震慑,他赶紧卷起了竹卷,心道还好广陵君没看,不然自己真是泄露了天机…… 青广陵:“闲话莫叙,你那勾生死簿的判官笔真的丢了?” “自是真的,”北辞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生死簿,摊开在青广陵面前,“你自己看。” 那本生死簿记录着临安城界一百多年来死掉的凡人的命数。 白纸黑字记录着某一人的一世,而后,在那人的名字上有一批朱笔,只要这么一划,就说明人间再无此人。 而眼下,名字上的那道朱批正在消失! “这朱批消失,难道这鬼就能死而复生?”青广陵望着北辞,“判官笔必是狼妖郎项逸所偷!” 北辞以指代笔,在方才消失了判官笔朱批的地方,又划了一下,那名字上又有一道朱批,“我也猜是他,虽然现在我还不晓得他是怎么从我眼皮子底下拿走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