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一阵头晕眼花，两行鼻血顺着人中滑落下来，好一阵没能爬起来。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还没试过吧，那小子活可好了哈……”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耳朵里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周围的声音变得时断时续。

妈了个巴子的！就冲着两耳光回去也要冲那人多要二十万。

秃头伏在小桌板上意识浮沉。

陆绝没再问他什么。一是对自己的力道有信心，二是笃定了心中猜想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这人身后有靠山，而且手腕不错，能让这么个地痞无赖死心塌地。要么是恩，要么就是仇了……

薄削的嘴唇撤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不大的声音却蛇一样顺着充血的耳道爬进对方大脑，阴凉的毒液传满全身。

“既然你拒绝配合，那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了，考斯特先生。”

——

陆绝坐在轮椅上看像走廊窗外，夕阳躲在云层后，把云染得一片金黄，看起来像一块巨大的炸蛋。他想起离开梧居前问苏缘想吃什么？苏缘装没听见，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他就对着背影自言自语：“那就螺狮粉吧！”。

那背影猛地一颤，似乎像转身，又硬生生被忍住了。

神色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仿佛瞬间春暖花开的北极。

“陆董，我们要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吴青见缝插针地问道。

陆绝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如常：“不找谁。我们去交钱。”

“交钱？”吴青一无所觉，继续追问。

“对，交钱保释！”陆绝对着面前豁然开朗的大厅道。

——

审讯室里，重新只剩下两个人。年轻警长又压了压帽檐，走到秃头面前：“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秃头伏在身前的躺版上，身体还在因为后怕而抖个不停：“好消息……”

“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了。”秃头乍一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只是一瞬间又很快清醒过来，对方没有理由骗自己。现在自己在警察署随时可以像警察告发他，只能说他还算聪明的，知道先用酬劳稳住自己。

想到这里他重新踏实下来，勉强撑起身：“给我倒杯水。”

来人似乎怔了一下，随即转身到审讯桌上拿了一杯没被动过的水，递给他。

秃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这才正眼瞧着来人：“说吧，坏消息是什么？”

审讯室里响起一声轻笑，声音低哑轻柔：“坏消息是，这是你的卖命钱。”

秃头一惊，遽然抬头，却已经来不及。

来人出手如电，坚硬的手指眨眼间就已经卡在了他的后颈。一声脆响，撕纸一样捏断了他的颈骨。

随手将软下来的头甩垃圾一样甩在一旁，来人整了整帽檐，像来时一样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审讯室。

——

交罚金的过程没遇到什么麻烦。陆绝全程只需要冷着脸坐在一旁看着吴青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来回跑。

被保释的员工站在陆绝身后，伤口已经经过处理，看着陆绝像是看见财神爷下凡一样眼神炽热。看后面一众没人问没人管的大混混，格外扬眉吐气。

不多时吴青拿着被保释的凭证和差不多被刷空的一张卡走回陆绝身边。陆绝自己把着轮椅转身看向身后的员工，缓缓道：“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家。周一上班，身上的伤注意点。周一上班，去财务凭照片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欢天喜地地纷纷结伴离开。

只有那个受伤最多的新员工没走，头垂得极低，修长的手指上全是血污，使劲攥着衣角。

陆绝没空关注其他人，满心想着里市区内的华人街快打烊了，再晚就买不到新鲜的螺狮粉。

让吴青推自己往外走，路过那新员工时，听见一声比气音大不了多少的嗫嚅：“陆董。”

鬼使神差地让陆绝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苏缘，也是一样狼狈，一样在路过他的时候笑声叫他学长。

陆绝摆了摆手，吴青停下了脚步。

“有事？”一贯地惜字如金。

“可以借一下您助理的手机拍个照片吗？”那员工又道。

“你没有？”

“……没有。”

陆绝有点诧异，仿真智能体都已经普及的现在，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他看向那小员工的目光不禁带上一丝审视。

“牧鲸的工资不够你买手机？”

少年咬紧牙关，似乎是尤迪安难以启齿：“我昨天刚入职。”

陆绝了然，不想再浪费时间，示意吴青把手机递给他。

等待的过程中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扶手，线的有点焦急。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