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金银台(六)
岁欢环视四周,确定没任何黑气,谨慎地走过去,蹲下,看着地上,两指一挥,一张符纸出现在两指之间,她将符纸放在地上,咒语一念,符纸即刻燃烧。她仔细观察着符纸的变化,用指尖抹了一点符纸灰烬,闻了闻,眉头一皱:这黑气……很陌生,却又很熟悉,感觉……有师傅的味道……
岁欢看着灰烬沉思许久,终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师傅是神,是天底下唯一的神明,她怎么可能出事!当务之急是找到金银台的幕后黑手,然后继续历练。”
说完,起身,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担忧地瞥了一眼灰烬,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迅速地朝木兆遥和肖清歌的方向奔去。
木兆遥一直在用灵识给岁欢传递消息,不一会儿,岁欢就出现在两人身后,而此时的两人,就站在一处府邸前,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破旧的府邸。听到岁欢的脚步,两人齐齐回首:只见岁欢一身红衣风尘仆仆地赶往两人所在地,因为速度之快,岁欢的发丝被吹得凌乱,脸上似乎还笼罩着一股说不明的担忧之色,但是刹那间,那股神情如云烟般转瞬即逝。
岁欢走上去,看着眼前的府邸,转头问木兆遥道:“有何发现?”
木兆遥详细地解释了他们是如何赶往阵眼,却被这里奇怪的力量所吸引过来,岁欢点点头,告诉了两人苏幸成功被抓的消息。三人商议片刻,齐步走进了破旧的府邸。
府邸似乎荒废了很久,每一处都给人年久失修、摇摇欲坠之感。迈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被雪打黄的落叶枯草,细雪将枯叶埋在自己的怀里,往旁边一看,落叶、积雪占据了石桌,被雪覆盖住的地方似乎有黑色的不明物体;往下看,那花瓶旁边是黑黢黢一团,细看,似乎是动物骸骨;抬眼环视四周,只见干枯的藤蔓僵硬地挂在墙上,藤蔓早已被雪打黄,早就失去了生机;许是失去人的束缚,在春天长得极好的藤蔓在这冬日里如同一具具瘦削的人体,风一吹,暗夜之中,那藤蔓如同千具缓缓移动的干尸。
屋顶上的残留的杂草得意地看着三人,摇首摆尾,似乎在像三人炫耀它那“顽强”的生命力,又似乎向三人炫耀着它占据的一切;屋檐下,是散乱的衣物,或是不小心掉落的金银首饰,摔或是摔碎的瓶瓶罐罐,这些物什凌乱地躺在地上,有的早已被雪所掩埋,现在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一行人,向三人诉说着它所遭遇的不幸。
木兆遥走在前面,一脚踢开那些碍人的东西,为后面的两人开出一条路。肖清歌捂着鼻子,微皱眉,道:“你们有闻到一种腐臭味吗?”
岁欢木兆遥两人同时点头,木兆遥道:“无妨,只是死老鼠的味道而已,只是,有一点奇怪……”木兆遥顿了顿,摸了一下满是灰尘的门,道:“这里没有一丝一毫黑气的气息,相反,还有些许人魂之气。”
肖清歌激动地道问:“这里还有活者!!”在刚才来的路上,木兆遥就和肖清歌解释了金银台没有任何活物,在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虚幻的,他们看到的任何人都是假的。虽然他知道金银台古怪,但是听到这里没有任何活物,他还是有点脊背发凉,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这金银台的所有人。木兆遥又告诉他,因为金银台被一个阵法包围着,在这个这个阵法之下,一般修士很难看到金银台的真实面孔。若不是木兆遥给了他一张符纸,他刚才以为他们走进的是一座豪华的府邸,而不是眼前这般残破狼狈。
感受到肖清歌对生命存在的欢呼,岁欢不忍打破他的幻想,但沉默片刻,一如既往般古井无波,声音毫无波澜,道:“生魂非活人,有生魂的存在说明这里还有鬼魂的存在。”
犹如一盆冷水泼在身上,肖清歌那颗滚烫的心马上冷却下去,呆呆地看着岁欢,岁欢淡淡道:“我们之前就巡视了一遍金银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存在了。”木兆遥环视四周,轻声催促道:“快走吧,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说完,往前走去,岁欢嗯了一声,跟了上去,与木兆遥齐肩,肖清歌愣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岁欢走在前面,她看着眼前莫名熟悉的景色,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默莫名的强烈的不安感。自从踏进这个府邸,每深入一步,她的不安感就加强一分,她好像知道哪里不对劲一般,径直走向某个地方,她不知道那个地方有什么,但是无形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着她前进。
岁欢拿着七星罗盘走在前面,肖清歌紧跟其后,木兆遥最后,三人就这样走在荒凉阴森的破旧府邸。忽然,岁欢的七星罗盘开始疯狂乱动,岁欢抬眼看前方——是一座假山,三人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座假山面前。岁欢收起七星罗盘,拿了一张符纸,夹与两指间,符咒出,符纸悬于半空。那符纸似乎活过来一般,探头探脑,最后直直飞向假山后面的墙壁。
木兆遥见势,走上前,看了一眼岁欢,之后一大步率先跨出去,四处检查,想看看哪出有机关。岁欢肖清歌两人也四处寻找。
一会儿后,某个角落里传来肖清歌的声音:“这里,这里有机关!!”
岁欢木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