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河
相的功绩,我本不关心,大将军袁徽的折子还在路上,等他的折子到了,长宁的侯爵便稳了。” 朝中、军中,都为长宁出了面,她这个安定侯是当定了。 “赵叙白此人,我倒是见过一次,面容俊秀是公认的,才学方面也是不差的,人品当可依托,叫皇城那么多闺阁女子思慕不是没有道理。但若他真接了这个爵位,怕是再睡不了一个好觉了,‘国公’二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这爵位是怎么来!”李青沅倒是看的更深一些,毕竟算是知晓赵叙白品性。 这爵位于他也是个难题,不要岂非太亏,要了正如李青沅说的那般了。 “对了,姑祖这几日太忙,怕是无暇分心给安平了。”李青沅一副要讲八卦的得意神情。 李婠南日理万机,哪里还有精力分神给安平,听李青沅提起,才想来她回皇城之后写了亲笔信函送去安阳给朝林大长公主。 李婠南将真相转化成字句,一笔一划都是萧黛欢的惨遇。 朝林大长公主同时接到的,还有皇帝对安平不罚反赏的消息,这正是李婠南希望她听到的。 朝林大长公主历来是维系李氏皇族,而不是李婠南和皇帝其中的某一个,这次给了她真相,又叫她和皇帝本不靠近的心,又彻底离了。 朝林大长公主知轻重,自然不会为了揭露真相而打皇室的脸,但她不会放任萧黛欢惨死,跟安平的账迟早都要算的。 李婠南漫不经心的问来:“她又如何了?” “她从青州回来得了赏赐,如今水涨船高,叫人巴结都来不及呢!”李青沅是最会这种明褒暗贬了,“先前她身份尴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即便年岁到了,也没人主动为她说亲,明妃也认不得那些命妇,自然也无处为她寻觅。如今不一样了,连冯家都上赶着求娶呢!” 李青沅故意将“冯家”两个字咬重,李婠南听罢,果然来了兴趣。 皇帝早先就有意压制冯家,但并非想要完全打压下去。先前刘言司得圣眷正浓的时候,也只是抗衡冯家的棋子,如今失了他这个棋子,倒是连带冯家也被冷下许多。冯家想拉扯上安平和明妃,这是看准了明妃没有皇子,只能拉到一条船上来支持皇后的嫡子了。 只要朝林大长公主在世一天,李婠南就知道:“安平此生,恐怕难得嫁出去了!” 白日里安和城下了一场雨,气温突然降了些,未曾入夜李婠南就换了简装,准备晚些出去。 砍砍从青州回来就指挥着程君珞做些体力训练,她的日子倒比往日充实多了,府中多了程君珞也热闹了些。 但李青沅就不那么高兴了,自从公开代掌史的身份,每天都有来巴结的人,甚至包括之前讽刺过她身份低微的那些。 她开始怀念当时当小透明的日子了,甚至开始羡慕起砍砍和程君珞,能日日和李婠南住在一起,她就不行,吃了晚饭还是得回她的府邸去。 李青沅前脚走,李婠南后脚就带着砍砍出了门。 砍砍还背着一个大包裹,看着像是要去逃荒,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们从后门出来绕到暗巷那边的落脚点,才乘上马车出门。 砍砍在安和还是有些辨识度的,谨慎起见,今日就没让她驾车,用的平时少露脸的暗卫当车夫。 马车出了城,往西走了十多路才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脚,山脚就一户人家,车夫在外面等着,李婠南带着砍砍,砍砍打着包裹走了进去。 李婠南果然在屋子里见到了已经“战亡”的周长屿。 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兵,当年是跟在周长屿他爹手下,他们关系很好,这屋子也是老侯爷给他钱盖的,如今他就给了周长屿一个落脚点,还照顾着周长屿。 老兵知晓李婠南的身份后,自觉的退出门去,砍砍将大包裹放下也到门口去守着。 大包裹里都是给周长屿带的东西,衣物、伤药等等。 “前日林叔上城内去的时候,给我带回了长宁的书信,她说想要殿下救我,故而全告诉殿下了。”周长屿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脸上血色也无,看起来真就像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是如何想的呢?”李婠南平静问他。 “我?我回不了周家了。”他说话的时候,也用的那种无欲无求的口吻,叫李婠南有些不认识他了,那还是曾经那个清风朗月的少年郎吗? “我自知罪孽深重,等过些日子好些了,便离开安和,去一个没人的庙宇,日夜诵经,为祖母、为母亲、为长宁、为殿下祈福。” “我愿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