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
李婠南听着侍婢来禀,说砍砍有事叫自己回轻舟小院,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回来一看,砍砍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两个“小苦力”,给她又捏肩又捶腿的。 正是程君珞主仆二人。 砍砍见李婠南回来了,赶紧起身。 “我还以为是你被人拉着做苦力,要我回来解救你呢,不曾想是反过来了!” 砍砍不顾李婠南的打趣,拉着她坐下,颇有威严的对程君珞道:“你再向殿下说一遍你刚才同我说的事情!” 李婠南倒是不免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只见程君珞又怂又勇,克制了些音量道:“陈王殿下的准王妃窦姐姐,根本没病,她装的……” 程君珞越说越心虚。 原本她是想用自己拿得出来的筹码,让砍砍收自己为徒,但钱权名利,他爹都比不过李婠南,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天赋也不高,因为之前都是水货师父,自己学的时候也不算勤勉,这么一想,她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她爹是她娘怀她那年,全家一起来的青州城,她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她虽是总督的女儿,但从小混迹青州城的大街小巷,青州没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 她便想到以次来换得砍砍另眼相看。 砍砍果然起了好奇心,也是随口问了些青州的民俗和好吃、好玩的东西。 程君珞顿时化身青州城的推广大使,滔滔不绝的输出。 青州城内的大小八卦她也是张嘴就来,一时说上头了,便带着把陈王准王妃窦静小姐装病,只为不和陈王成婚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说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事儿是不是不兴说呀! 砍砍只知道,李婠南和陈王兄妹情深,这次来青州也是打算见见这个准王妃的,但也听闻了她卧病在床,正想着此行怕是难见得着了。 然后老天爷就把程君珞送到她面前来了。 程君珞自小是跟着哥哥姐姐们在青州城混,后来她大哥大姐嫌她碍事,便不带她了,她便就自己带着小侍婢一块儿出来,时不时扮成男装、乞儿、商贩……这都是经常的事儿。 据她说,窦家小姐窦静也是个贪玩的,比她还贪玩!曾经甚至还男扮女装去过烟花柳巷! 李婠南原以为窦小姐是大家闺秀,会是像当年爱慕太子的钟小姐那样,柔柔弱弱的,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让人瞧着就怜惜的!可事实却完全相反,李婠南倒不是震惊,就有一股子别扭感。 程君珞说,窦小姐是为了不和陈王成婚才装病,她好几次出去玩都撞见窦小姐乔装打扮的去玩,还给她买好吃的,叫她不要跟别人说。 窦家和他们家关系不错,她大姐未出嫁的时候窦静经常来她们家玩儿,也是后来她大姐外嫁了,窦静才不怎么来了。 今日把窦静的老底揭了,她有些心虚,但应该问题不大吧! 李婠南心绪百转,她脑子只有一个疑问,窦小姐是装病这事儿,陈王知道吗?她想了想,八成是知道的! 李婠南又回到前院,她站在回廊处,这么不近不远的看着她的兄长站立在灵堂前,看似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隔了多少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阻隔其间。 她也是,陈王也是。 曾经的无话不说,变成现在都有隐瞒,渐渐地就变成了这样。 ——“父皇,我可以叫五皇兄兄长吗?在儿臣心中,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少时对太宗皇帝的祈求仿佛就在昨日,却终究是不复昨日了。 那日整个青州城都显得肃穆万分,好像吹来的风都是压抑的。 繁琐的仪式进行着,王府里的哭声一片,白花、白绸、白蜡烛,白衣、白帕、白灯笼,风吹起了这些,也吹走了这些。 陈王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脸色不佳,想来几日都未曾睡个好觉。 李婠南准备上前去换他歇息半刻,提了裙子还未曾踏下台阶,就见一个倩影行至他身侧。 李婠南瞧着陈王见那人来,二人互相颔首示意了一下,她便直接站立在陈王身侧,陪着他一起。 她也穿了孝袍,但并不是皇室中人,李婠南认不得她。 但却知道她的闺名。 窦静。 窦静不是不愿意嫁陈王吗?为何此时会前来为陈老太妃戴孝? “殿下万安!” 李婠南失了神,没注意商露靠近。 “商老板!” 李婠南记得商露,据陈王说,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