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

，这些都是死掉的镇民，只剩下影子了。走，看看他们往哪儿去。”

两人顺着人流前进，熙熙攘攘间仿佛被人潮拥挤。实际上，这条街上只有她们两个活人而已。

走到终点，竟然是河边。

林銮眯了眯眼睛，“那个女人是不是……”

林宜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过去看看。”

河边的两位镇民一左一右提着灯笼，神情肃穆，中间还放着一把椅子。在小乡村里难得的热闹，却显然不是什么表彰大会。

世界本身已经不稳定，谁知道这些镇民会不会突然发疯，难保林宜双全不敌四手，车轮战也耗死两人。

想到此处，林銮拉住林宜，“……呃，在这里也能看清，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吧。”

林宜以为她害怕，贴心地同意了，跟林宜一起站在离岸边几十米的地方围观。灯笼里的光芒使女人的格子裙很清晰，她跪在河边一动不动，两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跟死了一样。源源不断的人影围拢过来，但全然挡不住灯笼，反而被照的透明，也让女人周围的情况能尽收眼底。

过了一会儿，没有人再涌到河边，或者说人已经到齐了，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中间走过。他脊背弯曲，但拐杖打在女人头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轻。

看着女人的头被点的摇摇晃晃，林銮有些不忍，“我们要帮帮她吗？”

“她已经死了。”林宜戳破了林銮的幻想，“你忘了前天晚上看到的尸体了？她早就溺死了，这是她生前的幻象。这种幻象很少见，除非一些特殊条件的触发。你以后基本不会遇到的。”

林銮大胆猜测：“……世界震荡的副作用之一？”

林宜意外她的反应敏捷，“正解。”

这么说来……

林銮忧郁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她面色麻木，垂眼不看任何人，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不抱期望。目光下移，女人的双手却在合十作祷。

河水湍急。

老人一边用拐杖在女人身上鞭打，一边大声呵斥着什么，周围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整个过程，女人丝毫没有反抗，像是一个不会说话、不知疼痛的木头人，一声不吭。

诘问并没有持续很久，老人喘着气放下拐杖。人群中两个年轻男人上前，似乎是怕女人等会儿会挣扎，正欲把女人的手捆起来，电光火石间，女人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两个男人推了个趔趄，纵身跳进河里了。

人群骚动了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家一起跪下来，整齐划一，对着河水的方向拜了三拜。

原来女主人就是这么被逼死的……就因为一尊残缺的神像。

越是偏僻的村庄，越有让人惊惧的习俗，审判自己，审判他人，私以为是文明的化身，其实一切正是反文明的标志。

林銮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全然不知林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河边的镇民上。

她贴近林銮的耳朵，悄声道：“銮，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