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柔荑立河畔,柔荑河畔哀女萝(三)
搡地。
“让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相迎道远听着甚是熟悉。往洞口看去,那人身材高挑,逆光走来,身上背着弓箭,弓囊的顶尖处散发着淡淡冷光。
这不就是麻姓老人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余粼!
相迎道远正想起身去打招呼,突然一支火箭从洞□□进来,蹭着他的侧脸穿进岩壁之中。
胡莲蓬一把将相迎道远拉进岩壁的缝隙中,死也不肯往外移一步。火光中,胡莲蓬瞪着双眼,盯着相迎道远不让他吭声。
碎石掉落,相迎道远只得先抱护住胡莲蓬和李莲花。
嗖嗖嗖,数支火箭齐发,将山洞中照得亮亮堂堂,巧得是,他们藏身的这个岩缝,是个死角,并没有被洞口的人发现。
“走吧,这里没有。”余粼的脚步声渐渐变小。门口的人叽叽喳喳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少使的尸首。”
相迎道远听到这句话后一惊,原来众人是在找他。
“说什么呢,少使还不一定死了呢。”是阿财的声音。“都过去半旬了,连个衣角也没找到,依我看,就是被洪水冲走了。”咚咚,像是搏斗的声音,也有劝架的声音,“好了好了,吵什么吵!少使是我们庄子的大恩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留点力气,好好找人吧。”声音愈来愈小,众人走远了。
胡莲蓬见众人没了声音,急声对相迎道远说道,“公子,公子,公子救命。”
眼前乌漆麻黑一片,相迎道远能听到她们母女二人正在向他磕着响头,连忙阻止说道,“阿姥,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胡莲蓬吭声,一根火箭“嗖”得一声射在他们三人眼前,包裹着石漆的箭簇落下一滴滴融化的火苗,滋滋作响,将三人的藏身之地照得清清楚楚。
是余粼回来了。
相迎道远急忙打招呼喊道,“是我,余粼,是我!”
她杀气腾腾站在洞口张着弓箭,说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话音未落,箭矢已经飞来眼前,相迎道远拿起石头,抛向前去,打歪弓箭,迅速将身边的麻布在水洼里沾了一下,盖在石漆上,岩洞里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他轻声示意胡莲蓬和李莲花赶快绕行到另一侧去。她们母女二人在这黑暗的石洞里已经生活许久,对于其中构造烂熟于心,就算看不见,也能摸索着快速移动。这余粼真是奇怪,怎么连他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况且怎么转眼功夫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刚刚不正在和乡众一起找他。想不明白,他举起双手,投降一样,向洞外有光亮的地方走,边走边说,“我是相少使,余粼,你看清楚!”
逆光而立的余粼对出现在亮光里的相迎道远置之不理,她顺着那母女二人的脚步声音去追。
相迎道远见状只能上前伸腿勾扫,去绊倒阻挠余粼,谁知余粼一个翻身,便跃到了相迎道远身后。
他早知她步法轻快,箭术了得,却没想到反应如此迅速,根本不及掩耳。
拳打了两三势,他发现余粼并不想对他下狠手,多是格挡,双拳蓄力,做防御状,而因她脚快手快,总想借机张弓,去追射胡李母女。
见此,他不再向余粼出招,而是伸出右手,死死拽住余粼的弓稍。
果然,余粼见弓被拽住,力气突然大了一倍,想要推开相迎道远。
他边躲边拉,和余粼各执弓稍一头,“姑娘真是好身手啊。”
余粼怒道,“快松开,把弓还我!”
相迎道远拿着一稍,摇头晃脑,就是不给。
余粼气道,“你怎么没死。是她们救了你。”
相迎道远无奈,点点头。
余粼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道,“哼,算你没这个色心。”
相迎道远猛地听到这话,半张脸臊红了,磕磕绊绊地接话,“你瞎说什么,是这位姑娘和夫人救了我。倒是用竹管导水之法,你们做成了。”
余粼道,“废话,你看外面不就知道了。众人不分昼夜地坎竹运竹,利用竹管泄洪。”她低了低头,“还是要多谢你的法子。”语毕立刻右手一抽,将弓使劲往胸前一拽,竟一把将相迎道远拽到了自己眼前。
相迎道远撇了撇嘴角,看着余粼张皇失措,着急碍手的样子有些好笑,问道,“王大人怎么样,病情可有好转。”
余粼沉默不语,紧了紧嘴唇。
相迎道远觉得不妙,“说啊,大人怎么样了。”
余粼答道,“大人口疮恶化,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相迎道远不想继续与余粼僵持,便突然松开那张弓,余粼失力就要摔倒时,他一把拽着余粼的手腕,在半空中抽掉弯弓,扔到数丈开外,疑惑道,“前几日我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只是说不了话。怎么会突然恶化。”
余粼看着胡李二人已经走远,气声道,“哼,饱食思□□!今日要是不杀了李莲花,会有更多的人患上女萝疮,也会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