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柔荑立河畔,柔荑河畔哀女萝(二)
。”
又是这个名字。头痛,心痛,全身裂开了一样,相迎道远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缥缈虚无的残影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蚕食着他的意志,让他痛不欲生。
水蟒看着央求祷告的少年,应声道,“饰形珠,精怪并不能驱使,你就算拿着饰形珠,也救不了你口中所说的柔荑。”水蟒的左眼散发出淡蓝色的光泽,如同闪动的泪光。
那少年哭道,指着相迎道远骂道,“我自然知道我驱使不了饰形珠,救不了柔荑。所以我一直在等这个蠢货记起柔荑!可等了足足五年了,这个蠢货的记忆仍是一片冰消瓦解,毫无复原的迹象。”
相迎道远满脸都是泪,狼狈地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好几遭,喃喃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用饰形珠,去换柔荑,希望柔荑可以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在相迎道远说话之际,那串珠子从他的手臂上松开。其中缭绕的烟雾成为珠子的丝线,将珠子串联起来,烟雾弥散,珠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在空中松弛地波动开去,随着相迎道远吐出的一字一句,仿若波动的音符,呼吸跳动,停驻在空中。水蟒和那少年异口同声,声音一高一低道,“你的代价呢?!”
相迎道远回答,“愿以命相抵。”
珠子不动,并没有回音。
水蟒愠声道,“饰形珠贪飨,凡人寿命短暂,何其珍贵!为何不应!”
那珠子的黑烟愈来愈浓,却纹丝不动,像是在挑衅,贪婪的挑逗着相迎道远说出更多的代偿,眼见就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进烟雾中去。
相迎道远在一片黑暗之中,沉思道,“那这样如何…”
饰形珠似是饕飨之徒得了最喜爱的食物,珠子之间互相摩擦,吱吱呀呀发出尖厉凄异的声响。
忽得晴天数道霹雳,相迎道远在黑烟中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身处一山洞之中,洞中有亮光,朝亮光看去,身边只有一老妪和蒙面女子,并无水蟒与十三四岁的少年。
老妪见他醒过来,端来水说,“公子,你醒啦。”
相迎道远浑浑噩噩道,“我昏睡多久了。”
那老妪咳嗽一声,回应说,“自我们母女将公子从溪边捡回来,已昏睡了十日。”
原来水蟒,少年以及烟雾缭绕的珠串只是大梦一场。正当他要叩谢二人救命之恩时,他撇在自己的手腕上,正带着一串,烟雾缭绕的暗色珠子,和梦中的别无二致。
慌乱之中,他奔出山洞,只见眼前大雨停歇,空气清新,山色青蒙,旭日晴朗。远望麻凹山,高瀑悬流,由麻凹山石流下,一碗一碗,从这里望去,水滴流流,满山的新竹翠柳。
天也晴了。
那老妪跟上前来说道,“公子大病未愈,还是回去躺着静养最好。”她见他愣神看着远处,又接着说,“这大雨停歇后,山中新瀑可真像葡萄啊。”
是啊,相迎道远摸着手腕上的暗色珠子默念,这葡萄新瀑,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