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几个人最终决定在考试前的周六晚上外出去市里吃烧烤。

冬天不是烧烤流行的时候，店里人算不上多，他们进店时杜子灼很自来熟地跟老板打了照顾。

“六个人，最好搞个包间吧。”杜子灼说道。

几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张西柳眼神时不时落到沈回秋身上。

沈回秋今天化了淡妆，平时带着淡淡薄红的唇此刻涂成奶咖红，配着粉色的长袄格外娇软。

腿上有触感传开，张西柳低下头，是一只纤细的小狸花不断在她腿脚蹭来蹭去。

张西柳对这种毛茸茸的生物没什么抵抗力，她指尖摩挲了几下，最后还是没忍住蹲下身子在狸花猫头上□□了一把。

诺小小也注意到了这只猫，一同蹲下来揉了半天，一边摸一边问：“老板，这是你家养的猫啊？”

“对啊。”老板是个北方人，说话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热情，“养了好几只呢，就这一只胆子大，不怕人。”

“那剩下的在哪啊？”诺小小左右瞅了瞅。

“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呢。”

张西柳闻言四处探寻了一眼，在沈回秋左前方的墙角对上一对猫眼。

“那里面是不是。”

沈回秋顺着她的指向看去，角落里蜷缩着一只异瞳的白猫。

张西柳唤了两句，那只白猫一动不动。

老板也看了一眼，乐呵道：“这只猫胆子最小了，之前经常被其他猫欺负，后来有一次被打得狠了，居然直接把那几只猫咬得一身伤。”

“后来就没有猫敢惹它了，不过它胆子还是小，见了人就不敢出来。”

沈回秋原本兴致缺缺，听到这句话后垂眸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

“咪咪——过来——”

“它怕人，你这样叫它，它不一定能……”出来两个字被老板咽进喉咙里。

刚刚还窝在角落不愿意理人猫此刻慢慢爬了出来，朝沈回秋身边走过来，蹭了一下她的手掌。

“哟，居然出来了。”老板感慨，“这种猫对人的情绪敏感着呢，它愿意亲近你，说明小姑娘你平时一定是个大好人哦。”

沈回秋没有回答，她把手下的猫从头到尾揉了一遍，白猫在她手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张西柳已经站起身来，她望着沈回秋，莫名觉得眼前的人跟这只白猫格外相像。

“看什么呢？”杜子灼胳膊搭在张西柳身上。

张西柳睨都不带睨他一眼，用格外小的声音问：“你不觉得秋秋很好看吗？”

这个称呼是她跟诺小小学会的。

“还行。”杜子灼摸了摸下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觉得她长得好看吗？”

张西柳不乐意了，她一把甩开杜子灼的胳膊：“不好看我问你，算了，就你这审美。”

她冷哼一声，居然说沈回秋长的还行，没品位的东西。

张西柳又看了一眼沈回秋，见她鸦睫下垂，皮肤白嫩。

多好看啊。

“嘿？我审美怎么了？”杜子灼嚷嚷，推搡着齐飞往包厢里走。

几个人找了位置坐好。

沈回秋就坐在张西柳旁边，把凳子往她身边扯了扯。

菜陆陆续续地上，老板抬了一箱啤酒过来。

“谁点的啊？”诺小小“哎”了一声，指着啤酒问。

文飞已经用起子开了两瓶，杜子灼把酒陆陆续续放到几个人面前。

“怎么了怎么了。”文飞说，“诺小小你别装，上次聚会就你喝得最猛。”

“我装什么了。”屋里开着空调，他们都脱了外套，诺小小把袖子撸起来给自己倒了个满杯，“等着被我喝趴下吧一群下垃圾们。”

几个人吵吵闹闹。

张西柳充耳不闻，偏过头问沈回秋：“你能喝吗？”

“还行，喝不了多少。”

这句回答让张西柳莫名想起来上次打游戏，沈回秋也是这副样子。

她斟酌了一下，给她倒了小半杯。

直到最后文飞跟诺小小几个人喝得烂醉成泥，一个拎着酒瓶对着瓶口唱歌，一个头埋在了桌子上。清醒的只剩下杜子灼跟沈回秋。

杜子灼是天生的酒量好，沈回秋则是因为张西柳照顾她压根没给她倒多少酒。

“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觑，杜子灼也已经脸颊发红。

“去酒店吧，我刚刚在附近找了一个。”沈回秋拍了拍张西柳的肩膀。

“他们几个能走吗？”

“谁说我们不能走？”诺小小突然抬起头，站起来踉跄着往外头，步子歪七扭八。

张西柳倒没发酒疯，喝多了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发愣。摇了摇头然后被沈回秋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