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他看竹沥离去,直接披上袍子,哼唧出声,随即撇开脸,一言不发。
季扶邪却走过去,同他靠在一起,轻声道:“见到她了?她如何?”
季映雪回想长庆宫里得那一幕。
他听到殿外传来女子的脚步声,以及轻微的交谈声……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同样,凌子衿也听到这份独有的脚步声。
凌子衿做一个十足恶心到人的举动。
他当季映雪的面发情扑去,用他那翘起的地方去蹭……
季映雪懵圈的脑子瞬间被恶心到。
他想都没想,直接从袖底抽出洗涮时竹珅递来的匕刀,去断他子孙根。
他看到凌子衿不可置信的目光,以及呼痛的惊叫,看着那个艳光四射的女人大步流星进来露出震惊。
有那么个瞬间,季映雪是满怀希望得能看到她,而那个女人口喊太医、直奔凌子衿,扶起恶心的有病男人、任由他埋首在胸前啼哭呼痛……一股怒火、肮脏、难过的情绪,直接冲击季映雪的眼睛和胸腔。
伴随这些情感,他的内心还有一股莫大的失望……
他没有得到这个女人的任何一眼,只听到嘶声一句:
“刺杀皇帝,押入天牢。”
事发后从天牢到现在,已经过一个时辰。
只有季扶邪来了,而那个女人应该在皇宫继续陪她那不伦的皇帝阿弟。
季扶邪看向倔强的少年,坐下后仰靠在天牢的墙面,轻声道:“先皇无道,残杀伶人。凌子昌身为太子,亲眼目睹后一蹶不振,后面被人串掇暴饮暴食,一度成为废人。
先皇后被气死……宫中后妃倾轧,余下一个胜出的宠妃倾城。
宫中混乱,你娘身为长公主,若要活下去就要倚靠别人。
她联合倾城皇妃,送凌子衿给她当嗣子。
但是,倾城皇妃不过是利用她们姐弟,甚至恶毒得把凌子衿亲手送到先皇龙榻……你娘持刀冲进寝殿,当面杀死倾城,刀逼先皇立诏。
一句平静的话,你可能想象这背后的努力和坚持。
她在宫里得运筹多久,隐忍多久?
自那后,长公主凌约素的名字才出现在朝堂人前。她有一心为帝,效仿周皇、圣帝之心,重振凌氏皇族的志向。”
季映雪蹙了蹙眉,直接来句:“真脏。”
“是啊。凌国皇宫从金都搬来东都,就像中了邪祟,一代不如一代。
至先皇在世,整个东都肮脏的没法入眼,但凡有见识爱国之人不少选择效仿周末时期,游学在外,以待明君。
凌氏皇族对四方道府已经完全没有威信可言。若非还有几大开国氏族支撑,早已不成气候。近年来如我季氏、沈氏、大儒欧阳氏等,若还是留在东都,具被小人捣鼓的家道中落,在朝中更无权柄可言。
唯有弃东都,出走在外,方能有点成就。
约素她……不容易,试图从一片废墟上挣扎求生,也仅获得沈将离以及我、还有数名才俊的支持。
她虽能把持后宫,在前朝却毫无能量。
我们助她,合计蒙蔽混乱的朝堂,拥立不过十四岁的凌子衿上位,由约素在后把权。”
季扶邪长出口气,轻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还假传过圣旨,借倾城皇妃的名义颁布先帝遗诏……出格大胆的事从未少做一件。”
季映雪的眉宇未散,扬眸瞧去,冷嗤道:“那她也不应该同那凌子衿这般亲近。
何况,凌子衿不是你说得当年害我的人吗?他那样恶心的举动,我没把匕刀插入他心口,都是手下留情。”
季扶邪知道他性子刚硬,颇像凌约素。
他侧身挺直,拍了拍季映雪的肩,轻笑道:“凌子衿和约素就像是一对落水后只寻到一块浮木的落难者。他们谁想要上这块浮木,就必须要死另一人。但是,你可以说凌子衿,不能说你娘。约素她是个守德之人。”
季映雪又嗤了声,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侧头瞧去。
季扶邪也听到声音,直接起身整理下衣衫,目光在季映雪身穿的外袍上流过,对上儿子一脸质疑的眼神,只能放弃去拿回来。
他再次顺把背后的头发,整理表情后站在牢狱的栏杆前,摆好姿势后等待心目中久违的姑娘。
本来有点紧张的季映雪瞧他这痴汉样儿,嫌弃道:“十多年没招你回来,左卿有犯上意思就逼你回来。如今,你都锒铛入狱,还想她对你有好脸色?”
凌约素完全听到这句话,带蒲月直接入天牢。
她站在这对不相似却又有些相似的父子前,幽幽的目光从季映雪的脸上滑过……
“确实如玉仙所言,不用验明,就知道他是你我的孩子。”
“玄女阿素,”季扶邪忍不住上前,目光穿过栏杆,贪婪的肆无忌惮地盯在凌约素的脸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