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哼，你错哪儿了！”好容易平复心情的陈琛，一下子火气又上来了。

陈琛继续数落着，道：“那日朕遇刺后，已经说过了，不让你管不让你管！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朕不知道吗？啊？你把那沈家女儿给带出了宫，又说什么去彭城看陆明鹤！可你却去查了沈家旧案！如今惹了一身祸！你还把那刺客引到公主府，把你那姑姑吓得直接一病不起！你出事不过一日，这京城已经开始动荡不平了！”

陈穆没有开口。

“陈穆！你知晓我如今的处境！这位子不好坐，我的父皇文帝，儿孙那么多，个个都虎视眈眈，盼着我们出事呢！你死了！多少人看着这太子位！”陈琛说到激动处，压低了声声音嘶哑，连朕也不说了。

“父皇，这是这些事确实有蹊跷啊，我不能不管…”

“我没让你管过！你就好好当好你的太子！朕会和宣平侯处理的！”

“是。儿臣再也不敢了。”陈穆嘴上这么说，心里啊却一直惦记着一定要查下去，哪怕偷偷的。

陈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瞧见自己儿子那快要死了的样子，也控制住了自己。

他摇摇头，道：“算了算了。”

“不过，那沈家女儿呢？你把人带走，如今沈家案也破了，那人呢？”

陈穆面不改色，脱口而出，道：“死了。”

“什么？”陈琛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大得吓人。

他抄起一本书就往陈穆脸上砸，陈穆惊恐地闪开，立马弹起来，离得远远的。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哎呦！你从小就跟着宣平侯在沈府，沈家对我们有恩！你呢！你把人家唯一的女儿害死了！”

“您要是真把沈府当恩人，当初那沈家女儿进宫的消息您怎么不知道！而且那沈大人就这么死了您也不管！”

“唉你还敢说我！我是不知道！我自有考量！要不是你把那沈家女儿带出去，我还能让她舒舒服服过完下半生。你倒好，直接送她去见先帝了！”陈琛直接抄起袖子就朝陈穆打过去。

陈穆边躲边道：“可那不是我杀的她！那是刺客！我们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否则她不白死了吗？”

“滚！你再敢查这些事我打断你的狗腿！”

陈穆撒腿就跑，也不管伤口扯着疼，推开门，一下就没了影。

“哎呦，太子殿下您慢点！陛下，陛下，别动怒伤了龙体啊…”门外的公公急忙进了书房。

到了东宫，陈穆又经历了李公公一行人哭爹喊娘的迎接。

他敷衍后，叫上何卫径直进了书房。

“你叫人去传话，让任大人别把我传消息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皇。”

“是。”何卫领命离开。

一瞬间陈穆的耳边安静了下来。他趴在书案上。

脑海中全是沈苓莜的身影。

忽然他又想起沈府找到的令牌，他还未告诉父皇。还有宗周长公主的话，他心慌了。若是这令牌真的有问题，若那沈大人是文帝托付令牌的人。可却在父皇登基前被杀，这一切，都在说明…

算了，他不敢往下想。

一会儿，何卫敲门，陈穆让他进来。

“殿下，已经打点好了。不过，沈姑娘呢？是她去传送的消息吗？”

“是她。”

“可是她…那还要去找到她然后…”

“不，不杀她了。”

何卫有些疑惑，还是应下了。

“不过殿下为何要给任府传消息？您大可以让沈姑娘去找我，或者是陆府，陆大人的弟弟小陆大人也在京城，都是熟悉人。”

“任平生这个人，老奸巨猾，原就是先帝一党的人。他个户部尚书，得的利已经够多了。如今我传消息给他，他来救了我，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了。他那些结党之人还会再信任他吗？都以为他是我的人了。就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可那些人还是会心有芥蒂。”

“是了。您遇害的消息闹得这么大。他收到消息，不敢不报，只能硬着头皮一起来找。殿下高明。”

那头的沈苓莜，朝着西郊位置赶去。

她还回了斗笠，去任府门口怕被人看见脸才戴上的，可现在再戴着反而更惹人注意。

她其实早就来了京城，路过几次都瞧见那空房间外挂着的斗笠。瞧见那学堂外一直挂着反正也挂在门外那么久了也没人要，她就拿走了。

黑衣也显眼，她把外衣翻了一转穿上，就是一件灰衣，瞧着不那么突兀了。

这些衣服都是师娘做的，她常说：“那些话本子里面穿着黑衣到处跑的你可别学。这晚上啊要穿黑衣，你白日唉，就这么翻过来穿，百姓都粗布麻衣，没人注意得到你。”

到了陆家庄，她才发现，这儿原是个已经废弃的庄子，那牌匾已经蒙灰破败，只能隐隐约约认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