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早会没的！南朝…呵…二十八部就是个笑话，与外族关系太过紧密总有一天会这样。既然迟早要覆灭，我不会把南朝交给傅家！我不甘心！我要让他们千刀万剐…让那些勾结外族的人都死…”

老皇帝忽然拔高声音，那模样让陈子姝害怕，他似乎已经疯魔，猛烈地咳嗽。

“父皇，为何…对我说这些？”如此的话，不该是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说的。

老皇帝看向陈子姝，眼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陈允对你有意…”

“什么？”陈子姝心里一动，她其实心里也喜欢这个愿意和她玩的质子殿下。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你得帮我…帮那些百姓…”

“怎么帮？”

“陈允一直想灭了南朝。这些年他在南朝的根基已深。帮助陈允，让他灭了南朝。带兵杀进来，杀了傅家那些人，杀了那些结党营私的人…”眼神让陈子姝心底发凉。

她觉得自己的父皇疯了。如若真的这样，二十八部是外族，那梁朝何尝不是敌国呢？

她这才知道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质子殿下，竟然有这等野心。

“可是南朝呢？南朝不也…”陈子姝忍不住发问。若如此，南朝再也保不住了…

“南朝迟早保不住！”老皇帝已经被仇恨蒙蔽了，他恨那些人，他们都该死，让自己蒙受屈辱多年，骑在自己的头上。

陈子姝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是我？父皇。”

“陈允心悦于你啊皇儿！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他传递消息，可是你能！还不会让傅家人怀疑…你接近他…然后，等他灭了南朝，回到梁朝，你…杀了他。”

杀了他。

一字一句敲击在陈子姝心里。

“那百姓呢？他死了，不过又是一场大乱。”陈子姝认真地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看着这亮晶晶的眼神，他庆幸。

“皇儿。你说得对。可是他必须死…他有野心，他要夺权，死得人更多。所以，杀了他…你哥哥在大梁，他会接应好一切的。到时候，整个天下只有南朝陈氏，再无梁朝陈氏了。”

陈子姝一惊。哥哥？是那个失踪的皇兄吗？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父皇还留了这一手。

所以为了百姓都是假的，他狠得下心，甘愿用南朝覆灭换取新的南朝陈氏。

可是南朝已经破败不堪，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统一才是王道，不然血会留得更多。

“我…”

“你不忍心？当然…任何包含情义的行为最后都会痛心，这是自然的。真真假假，最后都会成真的…”

“父皇，您相信我能成功吗？为何把南朝的命脉交到我手上？”陈子姝不解。她不信只是因为陈允对她有意。

“这是下下策，用情为剑，从来都是下下策…可是我没办法了…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

“我怕我不能…”

“你能！”老皇帝再次发怒。似乎像是胁迫。

“你看看这下面，看看那些人！这只是一部分！你虽不受宠，可你是公主，你必须为南朝奉献一切！所以，你必须能…”

陈子姝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地呼吸。

老皇帝忽然拔出一旁侍卫的刀，道：“皇儿。你母妃是郑妃害死的…可是我让郑妃养你，知道为什么吗？”

阴狠的样子让陈子姝发抖。她同时也很吃惊。

郑妃？

“因为她位高权重。她虽杀了你母妃，可是她能护你…你最恐惧和憎恨的，才是你的保护伞…”

这些话陈子姝从未听过。

她木讷地点头。

“我对你不好，我知晓我们并无感情。你恨我吗？恨我对你漠不关心？”

陈子姝想摇头，可是做不到。

老皇帝继续道：“可是你必须做。要怪只怪陈允对你有情。陈允心狠，可是任何心狠之人只要沾染情，总会动恻隐之心。他也许会杀你，所以在他杀了你之前杀了他…”

“我…”

“跪下！领命。这…是命令，是南朝皇帝对你的命令…”老皇帝一字一句。

陈子姝跪下，在复杂崩溃地心情中接了旨意。

“我会杀了郑妃…这是你的礼物。及笄礼物。至于我，马上就会死了，哈哈哈哈哈，和着南朝一起。不过别担心，南朝会迎来新生的！哈哈哈…”

几乎疯魔的样子，老皇帝沉浸在春秋大梦里，同时也害怕自己的死亡。

声音在陈子姝耳中逐渐模糊。她看着那明黄的身影离开。

太监搀扶着她回了寝宫。

一路上她什么也没有说。

责任。责任罢了，她是南朝公主，这是皇帝的命令。

她想着，慢慢闭上了眼。

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原来陈允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