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彭城篇

彭城，天子脚下的地方，自然是极好。

商贩来往，酒楼花巷，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眼前的一切让我花了眼，真真体会到了人间繁华。

启程到了彭城，我和沈姑娘作为奴仆侍奉太子左右。

见了大理寺少卿陆明鹤，与太子极为交好。

我和沈姑娘一直在身后听着。

陆大人文人墨客，两袖清风，自是清官模样。他与太子相对而坐，谈论自己的想法：“穆兄。这案子原是记录不多。如今已然过去这么久，不知还能否查出。”

太子顿首，“无论怎么样，总要有开头的。陆兄可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疑点颇多，一是香炉之事，二是目击人也就是张姨娘。恐怕还得从张姨娘查起。其余之事，还得再议。”

“自然。我会亲自着手的。”

离开之时，陆大人叫住太子，“穆兄，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虽知此事与你而言重要，但切记，保全自身。”随后他拱手拜别，阔步走开，衣带像仙人一般飘过。

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当晚，太子就去了沈府。沈姨娘惶恐地出来接驾。

“无妨，切勿声张。”

沈姨娘连忙跪拜应好。

沈姑娘站在后面，看见张姨娘老了，白发也多了，似乎心理很不是滋味，几次差点走上前去。

府里真正的主人，那位远房的沈少爷如今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稚嫩无辜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紧紧拉住张姨娘的衣角。

张姨娘吩咐下人把沈公子带走，将太子迎到大堂。

我和沈姑娘悄悄站在屏风之后。

我能感觉到沈姑娘的不安。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贱妾定倾力为之。”

太子点了点头，让张姨娘先起。

“张氏，当初沈大人遇害之日，你声称目击一切。可本王倒是有所疑问。”

张姨娘明显愣住了。

随即镇定下来：“殿下请问。”

“你知道沈大人不喜浓重的檀香，为何那天房内会有檀香？平日都是你在打理家中一切吧？”

张姨娘突然很平静：“贱妾不知为何，当初确是没有摆放檀香。可妾所见如此，应是歹人所为。”

“可已经查过。那香并无大碍，只是市面上普通的檀香，那歹人又为何多此一举呢？”

“这贱妾就不知了。但妾对大人之心天地可鉴。妾与大人幼年相识，我早早嫁与大人，虽只是妾，可已经做到了应有的本分呐。”张姨娘皱着眉头，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但是我们都知道，张姨娘一定撒了慌。

可是我们问不出。

回去的路上，太子一直念叨：“虽只是妾，只是妾，妾…妾！幼年相识！”

太子兴奋地看向沈姑娘。

“怎么了吗？”

“或许这是动机？因爱生恨？”

“不可能。”沈姑娘打断了太子的猜想。

“沈姐姐，你为何总是认为张姨娘会是好人？”

“因为我相信她的为人。”

“那可不然。人生在世，多少背后捅刀子的事都是意想不到的人呢。”

沈姑娘愣了一下，突然释然一般笑了笑，“的确如此。”

“沈姐姐，我虽不知张姨娘为人，但她今日行为实为怪异。她一定有问题，无论凶手是不是她。”

我也是如此认为。可沈姑娘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夜晚，太子和沈姑娘突然打开我的房门，吓了我一大跳。

“王叔！”

“怎么了？”我很疲惫。

“我们去张姨娘房里看看。”

我很吃惊，“什么？”

看着两人兴奋的脸，估计把夜行衣和蒙汗药都准备好了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他们走了。

三人鬼鬼祟祟在沈府里到处穿梭。

张姨娘每晚都会去礼佛，屋内无人。

门外的两个丫鬟也是昏昏欲睡。

见两人没有动静，我转过头看他们。

他们一脸期待地看向我。

我狐疑地指了指自己。

他们用力点头。

我：……

敢情我是这个作用啊。

可是我怎么进去呢？

还没等我想好，太子突然前去弄晕了两个丫鬟。

真有蒙汗药？

我呆在原地。

“祖宗们啊，你们在干嘛啊？一会儿张姨娘回来了怎么办？”

太子笑嘻嘻地看向我：“不会不会。这是特质的，药效不过半个时辰，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