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疑起

……”

“因为你怕她！怕她的冤魂来找你吧！”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吼，但是完全不足以表达我的愤怒。

殿外的人听到动静，忙着进来。陈允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她为什么那么恨我？”陈允没有用朕来称呼自己。

我要告诉他一切。

“她那么帮你，什么都帮你，她要得不过是你的心！可是你总是敷衍她，你让她以敬元公主的身份回来，不就是为了断她的念想吗？你根本就不愿意娶她，你一直在骗她！”

陈允没有反驳，我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继续说：“她对你那么好，什么都护着你，什么都给你了。你逃走的那天，她等了你整整一天，她不是来抓你的，她是来给你送银子让你逃走的。”

陈允依然没有反应。

“而且……你为什么要给她下毒呢？那杯毒酒，本就是你干的吧。咳咳咳咳……她那么相信你，中毒以后来大牢里看你，你还记得吗？”

“她知道？”陈允有些怀疑，也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只可惜她后来才知道！陈允啊，你这高高在上的陛下，你总以为她会一直顺从你，可你凭得是什么？不过是她爱你。可是她等啊等，等不到你的爱……”

陈允目光呆滞，开口又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继续道：“当年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才见到了南朝皇帝，她求了不知多久才救下了你。这些你知道吗？”

陈允摇了摇头，他当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爱她，可是你却求她帮你。她知道你不爱她，但她一见你还是心软了。我求她让她不要在这儿了。可她总说，等你稳固了皇位，她就和我一起走……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我不可能时时跟在公主身旁……但你杀了她，你终究对不起她……”

“别说了……别说了……”他带着哭腔打断了我。

可我偏要继续说：“你明明知道唐弦忆会给她送毒药，你还是任由唐弦忆去了！你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没事吗？就像你以前对她下毒一样！你为了扳倒唐内史和太后，你害死了她！”

“我让你别说了……”他低声哀求。

“我知道你恨南朝，可你不是已经灭了南朝吗？你为什么还要折磨她？你后来是和她在一起了，可你为什么要让她用敬元公主的名号和你在一起？”

我猛烈地咳了几声，继续道：“你杀人诛心。你在羞辱她，你想告诉她你永远不会堂堂正正地和她在一起！”

“不，不，我不是。我只是想稳固皇位，我没有想过要羞辱她啊。”他快哭了，看着我心里真爽快。

我发出诡异的笑声，吼道：“你装什么深情？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若是真的爱她，她就不会死了！”

我说了这么多话，用完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恨啊，我不能杀了陈允，气急攻心，头开始剧烈的疼痛。

我骂了陈允很久：“你就是个混蛋！你害她还不够，还要害死沈妃娘娘！她又有什么错？你太混蛋了！死后你若不下地狱，谁都不会安心！……”

终于说不动了，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恍惚间我看见陈允抱着头，跪在我面前，放声大哭，就像小孩被抢走了心爱的糖人，蜷缩着身体，好像要把自己藏起来。

这是他该的。

感觉胃里一阵疼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太激动了，没有力气了，慢慢载到了地上。

我晕死在大殿上后，被人抬了出去。我原以为陈允会杀了我，可是他却只是让人把我送到沈妃那里去。

说来也奇怪，原是陈允良心发现了吧，他没有处死我，没有处死沈妃娘娘。

只是不该叫沈妃娘娘了，她被贬为庶人，禁足宫中不能出去。我自愿跟着她，我也不想面对这些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会不会让陈允后悔。

诺大的皇宫里，我扶着沈妃往她的宫殿走去。她才哭过，泪水都还挂在脸上。

这样看来她一点也不像公主，她从来不像，她也不该是一个替身。

她若是知道连我这个奴才都是因为她像公主殿下才对她好，她怎么办呢？

我瞧见了她手上的镯子，慢慢开口：“娘娘，别戴这镯子了，不好看，你该戴更好的。”

她扯出一抹笑，使劲摘下了，狠狠摔在地上，翡翠镯摔断了。

“王公公，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几分心软。他接下来会干嘛？杀了德妃吗？我不过是他压制德妃的棋子……”

她好似在给我诉说，可更多应该是自言自语吧。

我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说下去：“他把德妃捧得越高，她摔下来就会更惨，连同她的母族……”

“娘娘既然知道，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帝王家，最是无情……”我有些心疼她，所以打断了她。

我还以为陈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