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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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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长桌的桌沿,那一排睫毛高高翘起,俯视着他,嘴巴下搭,全身做出一副抗拒的模样,随手拿过一盏桌上的烛台举在怀里:“做什么?”

霍中浚一把拿过烛台,朝地面一扔。

“做男人最想做的事,”尤寐一听,慢慢地睁大眼睛,虫眉一抖,慌里慌张,坐在桌上,这一下起不了身,险些撞到天花板上的一盏破灯。

霍中浚蹲下身,为她检查脚底,她脚底磕出水泡,他轻轻一抚,尤寐喊着“好疼,”她苦着嘴巴,弯起的卧蚕也变得暗淡无光,她俏足灰不溜秋,她以为他会嫌弃,轻巧缩腿,开始面部小剧场:“脚见不了人,”她吸了一把鼻子,又看着他,仍静坐在桌沿。

“等着,”说完,他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霍中浚出去后,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在绵绵细雨下四处找草药,还真在草丛中挖来一些白茅根,他穿着黑色衬衫,回到破旧的小店,他握着生锈的门把手,推门进入,扫视着她,尤寐盘腿而坐,她捂着自己的脚,一下子挺起身:“你去做什么了,”霍中浚走向角凳,他从那条塑料袋中拿出一瓶小酒,又走向柜子,柜门“咯吱咯吱”地响,掏两个碗,便将酒倒入碗里,又从炉中拿出那被烧了一半的上衣残料,将挖来的白茅根碾在碗中。

“你干什么?”她问。

霍中浚举碗和布料自然地走到她的身边,摁下她的肩膀,将她摁回长桌,他垂眸看她:“能干什么,把脚抬起来。”

他蹲下身,亲手替她挽起裤脚,尤寐的右脚搭在霍中浚的左边的膝盖上,他看着尤寐流脓的脚底,还有一些血迹,无奈一叹:“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坐着?”

尤寐淡淡地对上他的眼睛,看向别处,欲解释:“总不能不走路。”

霍中浚拿过沾酒的衣料,为她擦拭脚边。

冰凉的酒精光顾她的足部,那酒精轻轻舔舐伤口,她不由地发个冷颤,她颤着身体,看着霍中浚认真地为她上药的样子,她失神了,木然了,霍中浚对着她的脚心轻轻一吹,尤寐木讷的眼睛顿时生动起来,她看着他的侧颜,霍中浚为她擦草药,尤寐的嘴唇木了,鼻梁也木了,只有一双活色生香的不停转动的眼睛流连于霍中浚的温柔擦拭的手背上,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一种别样的情绪在任意滋长,悄悄转开头去。

霍中浚拧松领带,他抽出脖子处那一条深绿色真丝领带,撕成两片,温柔地用领带将她的一双脚丫就包扎起来,尤寐转过脸,暗暗地吞咽口水,不时地定睛看着他的举止,他用他那无比丝滑的绿丝领带给她裹脚。

霍中浚替她包扎后,收拾桌角的东西,他半跪着,仰着头对尤寐说:“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转头,望向尤寐的眼睛,尤寐想了想,“不用,哪这么娇气。”

他的视线压下来,尤寐灵机一动,撇开眼睛,翘起嘴巴:“这些伤口不要好了,就这么烂着,霍先生,你每天给我抹草药吧!”

霍中浚抬了抬眉梢:“你想烂脚?”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大抵做得不好。

“霍先生,你挖的这些路边的野草能抹脚吗?我不会中毒吧,”尤寐心里哀愁,眉头疑重:“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她抽了一下右眼皮,倒吸一鼻气,双目愁愁地说:“你这样的身份的人,怎会认识野外疗伤的生存之法。”

霍中浚拿过一根白茅根说:“小时候挖来嚼过,根微甜,能止血。”

霍启航有两个兄弟,霍启航的父母在战争年代曾立下赫赫功勋,他们的妻子都是大陆副省、部、军级及以上官员的女儿包括霍彦霖的母亲董红珠,霍家女人要家世显赫还要底子清白。霍中浚的母亲是第五代导演雨人圭,虽然雨人圭祖上是中医世家,但是雨人圭却偏执地追求自己的导演梦,她为了事业,放弃很多,走进演艺圈,彻底踩不进霍氏的门。

尤寐吸吸鼻子,拿走他手上的白茅根,嚼着一口:“我小时候磕膝盖,磕额头,都是我姐姐尤然给我治伤,我姐姐太在乎我了,不过,她过世了,四年前,我赶回老宅,邻人说她跳楼了,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比今天的台风雨还大,”她讲到雨,语声也哀伤了,只把悲伤填进眸底,转而化悲为静:“只要下雨,我就怀念她!”尤寐缩了缩脖子,隐忍地说。

霍中浚点头,他深深地望着她,抚着她的膝盖,静静陪着她。

窗外的细雨,不过风很大,夜风刮起来气势惊人,它们直刮得窗户关也关不紧,那种风力能把茅包店刮到山沟里。

半晌,霍中浚垂手,缓缓起身,尤寐调整情绪,眼中似明不明,伸着手指按了按那被深绿色的领带护起来的伤口,心底慢慢地畅通了。

“等下,”尤寐落桌,她从那张地凳的塑料袋里翻了翻,找出几罐啤酒。

霍中浚坐在长椅上,看着她,那不安分的背影。

尤寐递给霍中浚一罐啤酒,她又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还走到霍中浚的面前:“霍先生,谢谢你,我请你喝酒,就当今夜是一场朴素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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