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朱砂 (楔子)

话出去说，她需要静养。”姜砚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帮她掖好被角，这才出门。

覃端这一睡就是半月之久。

这半月里，每日，姜氏，辛戎皇族，乃至宫外霜家，珍贵的灵药像流水一般入了她的殿中，但她就是丝毫要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阿端，快醒来吧，这雪都快停了。”姜砚每日都来她这里坐上一会儿，把姜氏痴情种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没人不信。

只是这些天的覃端，跌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一会儿在凶水之下，遇上了长着九个脑袋，但被封印的妖兽九婴，然后救下了实为扶桑神树之灵的姜砚。

一会儿又回到了无尽藏海的日子，和云初在一起，云初就像阿姐一样教她说话写字。

猛然间又回到了青要宗，她眼睁睁看着覃判浑身是血的死在她怀里，从大牢里逃出来后，她在那个草棚小院里给他立了衣冠冢。

错乱的时间，难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她回忆了一遍，就像走马观花一样，据说人死之前就是这般。

但是扶桑的符文在她眼前大亮，一阵炫目间，床上躺着的她眼睫颤动，缓缓睁开来。

“姑娘醒了，我这就去报信给姜家主。”侍女欢天喜地跑出去，她怔愣着发呆，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幔。

她想起来了，在祝神山的辛戎之宴上，突然窜出来发狂的魔兽梼杌，是她救下了受困的帝姬和二殿下，打斗过程中还替那个朝云郡主挡了一击。

她躺的地方这样陌生又华贵，看来姜砚的计划成了，他入了辛戎皇宫，把她利用得很好。

“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他温柔贴心，像最最好的可依之人。

但覃端却是冷声回他：“如今，你如愿了。”话语一出，姜砚的面色不改，依旧不减丝毫关心，只是有些放低身段的软语笑道:“怎么，你生气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说着，像是有些无奈的笑看了眼姜齐。

姜齐得了指令，遣散了殿中一众侍者，关上门，只留下殿中两人。

这下，姜砚脸上的笑才换了个模样，仍然是陌上君子，只是眼底的情意荡然无存。“是，叱云氏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至于答应你的我自然也不会忘。”

“那自然最好。姜家主，我需要休息，还请便吧。”说着她闭上眼，不去管他。

姜砚也不生气，出了殿外，叮嘱姜齐道：“不要让外人入殿，她要做什么都尽量满足她。

言罢，由着另一个侍者撑了伞，到了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