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人身怪(二)
应和。说完,两人赶紧提着剁好的肉块向外院走去。
他们走后的下一秒,楼锡从屋顶翻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看来这就是这个村庄的村长家,沈大牛是村长的儿子,在过去几天里做了令村长蒙羞的事,但被村长压了下去。
她摸着下巴,决定去宗祠看看情况,但要怎么混进去呢?
楼锡想了几个办法,但几乎瞬间又被她否决,她忽然想起了那顶抬人的轿子,于是她在那宗祠的一圈周围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对其每一块地形都了如指掌才罢休。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楼锡又回到了她最初隐匿的地方,迎接那顶红轿子到来。她在熟悉地形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人说每年被选为成神的女子都要在五更时候从家中被接出,卯时在村长家吃过一顿成神前的最后一次早餐,在轿中待到辰时,之后便由轿夫抬往祖祠,仪式才算完满。
所以估摸着时间,那女子应该在村长家吃着早餐,过会儿便会出来。
出来了,楼锡看见那女子被人扶上那顶红轿。她耐心等待着,大约一个时辰后,那红轿便摇摇晃晃即将抵达楼锡所在地。
到了转去祠堂的拐角,楼锡像一道黑影般窜了进去,堪称风驰电掣。
甫一进去,楼锡便死死捂住女子的嘴巴,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出声。”她警告道。
但出乎楼锡预料的是,那女子不仅听从了她的话没有喊叫,连挣扎都是没有的。要不是手下的皮肤温热,她都怀疑自己劫持了一个死人。
终于那女子动了,她缓缓转过头,与楼锡对上视线。
楼锡咬紧牙关,险些笑出声来。不是,这也太好笑了:“陈星池,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子”面若桃花,嘴唇嫣红,一双多情的丹凤眼潋着春波,粉面含春,鲜红的襦裙更衬其身姿窈窕,上衣的扣子正巧遮住他的喉结,比寻常男子纤细的骨架几乎叫人看不出破绽,就是太高了些。
陈星池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示意仍在抵着他脖颈的匕首。
楼锡收回匕首,听他说道:“昨晚我眼睛一睁一闭,就到这里来了。”
“但你怎么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混进祠堂?”楼锡皱起眉头,感觉非常匪夷所思:“就算你能混进去,你要怎么脱身?”穿着这样累赘的衣服,还打扮成了女子,就是去给人家送菜的。
陈星池明白她的意思,无辜地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我怎么可能直接赤手空拳一挑十,我所倚仗的,不过是这个。”边说他边从襦裙里掏出一个圆形物什。
楼锡脸色微变,感到更加难以置信:“陈家人就这么放心你拿着一个小型聚变器招摇过市?况且哪有正常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
大约二十年前年前,联邦流行最广、威力最大且最便于携带的,就是这种圆形的小型聚变器,一颗便可将这一整个村庄连同周边荒山夷为平地。不过现在已经被联邦严禁在市面上流通,毕竟这种武器把持在个人手中,严重威胁社会治安。
陈星池得意地在手中抛了几下,回道:“我随二叔到辛什喀区出任务,像这样的武器还有的是,不过我就携带了这个和一把枪。”他侧身露出别在腰间的枪。
陈思明去辛什喀区出任务,看来是德辛帝国又出什么乱子了,居然惊动了联邦南方战区的二把手。
“假设你用得上它,你想过如何避开它的波及范围吗?”楼锡已经没眼看他的愚不可及,她果断换了个话题:“你取代的那个女子呢?”
“她?在和自己的情郎幽会吧。”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响彻云霄。
陈星池听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突然,他的脸色大变,惊愕地喊道:“刘娥!是刘娥的声音!”
“刘娥?”
“就是我假扮的那个女子。”他急匆匆地说完,便再也坐不住了:“出大事了,大事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