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真面

柴恽一步一步的走到金夫人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既然你说我什么都知道，那我再说点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好不好？”，金夫人从没有和柴恽离的如此近，近在咫尺的距离，柴恽的眼神冰冷的像一把刀，向她直逼过来，令她胆寒，她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瞥向一边，不敢直视。“怎么，我可是你的亲骨肉，连看都懒得看了？”，柴恽将她的头扭过来，手上带着几分力道，“你，你想干什么？”金夫人有些胆怯，“不干什么，放心，你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不能大逆不道啊，只是跟你聊聊天”，柴恽示意手下搬来一张凳子，他也不扶金夫人从地上起来，而是直接坐在了她的面前，“你可知道你男人好几次都想除掉我，可是天不遂人愿呐”，“你胡说！他答应过我，绝不伤你”，“我胡说？记得有一次我贪玩，跑到后山差点回不来，可是，真的是我贪玩吗？还有一次，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抢人家的货，差点被人给剁了，可是我真的有那么蠢吗？哦，还有那次，就是被你当众羞辱我不要脸的那次，是什么来着？对，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家老大的情妇，那次我被莫名其妙的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好不容易有人来开门，结果却是手拿棍棒的一群人蜂拥而至，我差点被当众打死，你不知道，自从那次，我见到女人就恶心”，“我，我不知道”金夫人开始结巴，“你不知道？真的吗？或许我死了才真的遂了你的愿吧？你别说，我能活到今天，还真得感谢我亲爹，要不是他从小教我的那些伎俩，我还真的撑不过来”。

“再说点你不知道的吧，你知道为什么他能甘心离开吗？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你们有个好儿子”，“你什么意思？”金夫人警觉的问，“别紧张，你那宝贝儿子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要说他还真是有一个好爸爸，还记得前些年的老鬼和毒王吗？他们是这里最大的毒枭，可是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点给了警方，还有，这里接二连三的仓库纵火，你知道都是怎么回事吗？”，柴恽笑眯眯的问，“这些和小黑有什么关系？”金夫人一脸迷惑，“哎，我说母亲大人，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小黑的手笔……”,“不可能！他只是个孩子，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是你！是你设计陷害他！”金夫人气的不禁浑身哆嗦，“别啊，我这里可是有‘图’有真相的”，金夫人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柴恽，咬着牙说道“呵呵，你还真是你爹的好儿子啊，打得一手好算盘，你设计小黑钻进你的套里，让他替你背锅，你不仅除去这里生意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同时也捏住了小黑的把柄，让荆哥不得不就范”，“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时候可是你男人当家，就算要除掉生意上的眼中钉，也是他儿子干，怎么也轮不到我啊？”，柴恽恢复了以往的戏虐。

金夫人彻底被击垮了，她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什么，眼前的，是自己的儿子，又好像不是，她不知道对他到底是愧疚更多，还是怨恨更甚，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柴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我而言，这个世上没有家人，你也好，他也好，阎王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金夫人停住了脚步，嘲讽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吗？只可惜，你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说完，金夫人挺直腰身，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