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啊啊，在！”莘未本不想理他，如此深更半夜，他来太不正常！但又觉得或许五哥哥有事找她，不好拂面。

“你有事么？”她问道。

“未妹妹，我想问你！”窗下石头探了探脑袋，莘未的院子是比平地高了半米多，杨氏夫妇说高点好，可以望远点。

此时，石头伸长了脖子，也只够看到莘未的下巴。只见他说：“你如果真不愿，可愿意跟我走？你放心，我有手有脚，刷盘子走小堂，作跑腿，不会让你吃半分苦！”

莘未见她如此说，心中已经明白大半，不由恼怒。她自醒平日并没有给过他暗示，连多情的眼神都没稍带过，为何会引得他如此多情？自己还在愁着肥头大耳，又冒出一个石头？烂桃花一堆一堆的，全往她一个人身上扑，真是流年不利啊……

想至此，她冷脸道：“这话你勿要再说，且不说你有没有心，只这半夜到我院中窗下，已是不可理欲。下次再听到这话，直接出府去吧！”说罢关上窗，心头更气，躺在床上郁结难解，又想起爹娘不和自己商量定下的婚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索性坐在床上，掌起烛火，用手猛砸被子……

又不知何时睡，醒来已是日上三杆。屋里只有小依一人，端来醒神茶任她呡下，又递过来湿巾为她擦脸。轻声道：“小姐，你真不愿嫁么？”

“我们这么多年，你看不出我想不想嫁？”

“我当然看得出来，可是，已经改变不了了！今日早上，老爷已经收了聘礼，婚期都定下来了！”小依急道。“我以为昨日夫人来时，你已答应！哪料你又是一休未睡！”

“爹爹和娘亲不要我了吗？”莘未说完，泪水不由夺眶而出。这几天，她没有向任何人诉说的自我折腾，根本扰不疼爹娘的心，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走着……

可是……她不愿意再想。下床简单整了下仪容，快速跑到杨夫人屋里。杨夫人不在，却看屋里琳琅满目的大箱小箱，大盘小盘，大筐小筐……皆被红布系着盖着。

傻子都能看出这是聘礼！莘未的心不由凉了半截。

“果然，自己还是很值钱的！”她红着眼，用手摸着凉凉的木箱。

怎么可以这样！

她狠狠地踢向木箱，木箱没动，她的脚却疼得抬不起来。

小依赶过来的时候，杨夫人也在后面。看她抱着脚，疼得满脸是汗，府里又是一阵小忙。

“爹让我嫁，我便嫁！娘让我嫁，我也嫁！只当是报恩吧！他日若是不顺心意，或是被人苛待，爹娘也只当没我才好！”莘未车轱辘的话重复得没有新意，虽回回能将自己说服，却始终说服不了世事洞明的爹爹和娘亲，遂低下头，幽幽道。

杨夫人听她如此说，又疼又气，道：“我们是你爹娘，难道会把你往火坑推不成？我们是让你嫁人，你哭成这样！哪天让你做贼，你不得自戕吗？”看她低头仍哭，“天底下哪家的女儿，像你这般，天天被我们捧到手心？几个哥哥都没你重要！现在倒好了，宠你宠出祸来，不顺心意，这番伤人的话也说得出来！你滚，滚！”说罢，呼小依道：“带小姐回去！”

“小姐，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小依看莘未嘤哭不停，帕子整片全湿却浑然不知，心疼的抽出湿帕，递过干净的与她，问道。

莘未一边接过帕子擦眼，一边带着哭腔道：“小依，你说他若真是那个肥头大耳？我可怎么办？”她看到小依饱含希望的眼随着她问而瞬间黯淡，拉起小依手道：“事已至此，已经没了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