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小女
被刺激地大吼了一声。
被定为昭礿新娘者,家中长辈才会请人,为自家女儿写贺词、祝福运。
虽说神明万众向往,但也总有例外。
比如应母,她便不想自家女儿远去、侍候神明。
何宛宛是应家近邻,她也知晓这点,才会背着应母、同应知分说此事。
可眼下被应母一声爆喝打断,顿时吓跑了三分胆色,畏缩着问好。
“应、应婶婶…”
“娘亲,你吓着宛宛了。”
应知见状,忙软语走近、伸手攀上了应母一只手臂,顺便冲何宛宛投去眼色,叫她离开。
何宛宛一时接收,忙开溜道:“嗷!婶婶,我、我还有事,这先走了。”
话落,人也跑得没影了。
应母徉怒扫视应知一眼,“你且叫她瞎说!”
“我知错了,娘亲。”
应知撒娇。
“贺词的事,去找你爹问个清楚!”
应母无法,一把甩开应知,恼着吩咐了声,便走在了前头。
应知看着应母走得飞快、敛了敛眸,心中疑云也未消。
且不说她从未提及…
而昭礿祭更是已过一月有余,这件事又是如何、忽然传遍了兰岳州?
新竹街隔了问月三条街,应母遣了家马车,带着应知、很快就来到了应父的官地前。
应母气势汹汹地进了宅子,应知快步跟在后头,心里忙为父亲祈福。
“应如兰!”
应母压着性子喊了一嘴,便等在了前厅,不肯进去。
片刻不过,应父一溜小跑迎在了应母身旁,笑容满面,“夫人怎么来了?”
应母对他这谄媚法更感烦心,伸手揪了揪应父满嘴青髭,瞥了眼厅里的客人,小声怒道:“跟我过来。”
“好好好。”
应母拽着应父去了偏房,临转弯时,应父悄摸摸递给应知一个眼神,叫她别担心。
应知莞然,撩裙迈进了前厅等着。
“公子好。”
应知落坐北向末座,在她斜前隔了两三座,是父亲请来的代玉公子。
他本是新竹街有名的书法大玩,又因人长得雅正温润,是以得了个美称,叫代玉公子。
之后更是红透了兰岳州,而一字千金。
代玉应声还以问候,送罢礼后本该收回的视线,却因惊艳于应家小女容貌,时时以余光留意。
应知察觉到,也不与介怀,只是看向了厅外,等着父亲回来好作询问。
静默良久,还不见两人出来,应知垂眸、不禁呼了口气,这么久还谈不妥,定是吵架了…
代玉及时发觉应知沉闷而不对劲,便也不愿候在这里、徒增碍眼。
于是站起了身,请辞道:“坊里还有事,还请小女,替我说与一声。贺词,到时来坊里找我拿便可。”
“好。公子慢走。”
应知起身,目送他走远。
再落座时,便有下人进来收去茶水,应知注视了两眼,待人经过她时,终是出声叫住了他。
“你且别走。”
“小姐,有何事吩咐?”
“我且问你,这两日,父亲官地这儿,除了代玉公子,可还来过什么贵客?”
应知思量片刻后,问道。
下仆作状想过一会儿,才道:“哦,回小姐的话,只昨日州长来过。”
州长……
想来,该是州长从民声里知晓了此事,便直接亲临父亲官地,因这事,定了她为下一任昭礿新娘,使得父亲隔天请来了代玉公子,为写贺词。
可这街巷闲谈,又是从何而起呢?
“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
下仆见她默了半天,也不说话,于是斗胆又问道。
应知回神、又转眼瞧了下他,试探着问,“你可曾在街巷里,听到过有关我的流言?”
下仆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应知要问的事,支吾两声,又怕说不称心而有些躲闪。
“小姐…的流言,自是、没有的。”
“行了,你下去吧。”
应知见人不愿说,本也不想加以勉强,只是还没开口。
应父正已迈进了厅内,抢言将人遣了下去。
“爹爹。”
应知起身喊道。
“好、好。”
应父被应知扶着坐下,笑夸了一句,才看向女儿道:“你方才是想知道,你明明谁都没告诉过,怎么这事还是传了出来?”
“嗯。一个月前,我在扶沓江边,看到神明的事,究竟是如何传出来的?”
应知见父亲既这样问了,想是知道缘由的,于是点头承认,也不加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