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回程的路上手机一直在响，最后索性静了音搁置在一旁。

我偶尔看向副驾驶的单单，她和摊摊乖巧且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红晕悄悄爬上我的耳朵，我刻意大大咧咧的掩饰：“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因为怕你突然不见了，和梦里一样。”

单单认真的回答。

我轻笑，趁着车速放缓的间隙，捋了捋两个宝宝的脑袋，轻轻答道：“不会的。单单，现实中的大英雄来了。”

单单终于像是松了一口，低头软软的逗摊摊。过了一会，又转过来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愉悦，又止不住的难过和心酸，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喃。

“小笨蛋。”

回到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我下车打算把单单抱起来，她有些抗拒，低着头糯糯的讲：“很重。”

我笑着回答：“不重哒。”

用身子关上车门，摊摊在前面引路，耳边又传来单单的声音：“阿叹，我是个精神病。”

我没说话，憋着一口气，哼哧哼哧，硬着头皮把单单抱到了三楼，索性楼道里没有人挡住我，要不然一挡两命。

到家门口，摊摊迫不及待的转圈圈，打开门，冲向房内它的小水杯开始喝水。

我把单单放下，装模作样的鞠了一个绅士礼，笑着说：“亲爱的精神病小姐，请进您的疗养院，阿叹小护士将24小时为您服务。”

说着，我伸出手等待小姑娘搭上去，顺势拉着单单进了房间。

进门后，我从背后抱住了单单，疲惫又开心的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一蹭，闻一闻，单单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我像个大色狼一样，把单单板正，两眼放光，撅起嘴，“单单！我们亲亲吧！”

她看着我，一刹那的惊讶，神色动容，眼眶逐渐湿润，我心想，佯作清高了一辈子，最后在今晚做了登徒子。

我尽量把姿态放平，把相处变得平常，尽量活泼让单单不要那么压抑。可是忍不住呀，即使前路不明，手机里好多事情要处理，我还是由内到外的好开心呀。

从头到尾我一直抱着单单，从门口挪到客厅，从客厅挪到厨房，然后来到卧室，一一介绍，“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单单。”

凡事纷扰，此刻如此快乐。

我看着单单露出第一个无负担的微笑，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

“哎，”我忍不住轻叹，“单单，当时说错了，原来我还是跟你最快乐。”

她疑惑，歪头看向我，吸耸着挺翘的鼻尖。我摇摇头，贴近她的额角，故作神秘，轻笑道：“笨蛋，不告诉你。”

夜晚一切准备完毕，单单终于在床上安详的睡着。

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良久，电话被接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阿叹，你会把单单送回来吗？”妈妈最先打破了寂静。

“不会。”

“我就知道。”

“可是单单是你大爷爷的孩子，说到底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把单单掳走，你大爷爷已经找到我这了。你这是…”

“妈，”我打断对方的讲话，轻笑道，“是子女就可以被关在家里三年吗？”

“我都听到了，那些人说单单被婆家要求离婚了。她是个成年人，已经是自由的。”

“那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女人，给她续弦吗！”电话那边终于传来怒吼。

我早知会面对这样的场面，终于忍不住说出最初的那些话：“妈妈，你们都知道这段感情的存在，纠缠了这多年，为什么要一直为难我们？”

是的，奶奶去世那天，跟单单道别后，我听到了屋内父母的细语声，如此戏剧，隔着一层窗户，屋外是皎白的月光，朱晓女士的声音断断续续，“咱叔也赞同，以后少让单单和阿叹见面，阿叹被单单搞的也都不正常了。”

“好，送完葬我们就把这个老院子置办掉。让两个孩子过自己该过的人生吧。”

回忆中断，我又喃喃道：“妈妈，我该过的人生已经迟了好多年了。”

泪水决堤，我终于说尽了委屈，“妈妈，我已经不是自己好多年了。”

“为什么不能把我的依靠给我，我独自忍耐着活着才是正解吗？”

“我可以做好一切的，我可以做好一个女儿，做好一个正常人，我都可以做到，可是已经近七年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撒在阳台上，我努力仰头，听到声带的嘶哑与泥泞，声音透过鼻腔零星落在地上。

“我日思夜念了七年的爱，妈妈。”

挂断电话后，回身看见单单乖巧的瑟缩在拐角处，她看到我看向她，又像是鼓足了勇气碎步到我身边，一边踮脚，一边哄道：“阿叹呀，别哭。”

我拽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破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