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事
噎,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不可怜。
宜乐很喜欢甜食,他一直都知道,但碍于她还在长身体,不能给她吃太多,于是每日一块糕点便是她这日乖乖学习的奖励。
他拿过宜乐手中紧攥的银环,替她别回发上,他侧头看了眼咔吧咔吧咬着糖葫芦,吃得脸颊鼓鼓的宜乐,同她说:“若是师兄以后再让你等久了,直接告诉师兄好吗?”
她点点头,问:“以后是多久?”
“从现在开始之后的每一天。”
八月末尾下了好些天的雨。
宜乐趴在窗台看窗外雨滴咂向桃树落了一地的树叶,她甩了甩手中的小木剑,闷闷不乐。
她不喜欢下雨天,好不容易师兄不让她看书,要教她练剑,这雨让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师兄又要让她看书了。
栗榷翻看着基础剑法书,听到宜乐用木剑轻轻敲打窗台的声音,抬头看去,目光落在她手上稍旧的小木剑上,弯起嘴角。
合上书,他行至宜乐身后,伸手挡在木剑和窗台间。
宜乐仰起脸,与上方微微府着身的师兄四目相对。他的墨发同束发的发带垂落下来几缕,落在宜乐面上。
“再敲便开始读书识字了。”他动作轻柔地抬手撇开触到宜乐的那缕发丝,嘴上轻声说着让宜乐十分害怕的话语。
立刻恭敬地将小木剑递上,她摇头如拨浪鼓。
好笑地轻轻点了下她眉心,他推回木剑,直起身看向窗外。
折枝的桃树在雨中簌簌响,他好像很久没注意到这棵树了,毕竟无人等待的屋子清冷得让他不愿踏足,
谣言的事情告一段落,莫潇潇也出任务去了。
秦御近日倒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栗榷原先已经规划好的这几日的行程,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连续了三日的大雨打断了。
如此,宜乐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出去过,再待下去恐要抑郁。
她眨着懵懂的黑眼睛,不知道师兄在担忧她的心理健康。
大雨下了五日,天气转凉。
给宜乐系好小披风,天蓝色的披风有些长,衬得她小小一只,白嫩的脸蛋肉嘟嘟,团起的发髻上银环换成了蓝色簪花,耳边各垂下两条细细的辫子。
栗榷的手很巧,宜乐的发髻都是他的手笔。
他们今日要出门,去另一边的灵兽峰。
灵兽峰是宗门里灵植种植和灵兽养殖的地方,或许给师妹挑一个小灵宠,她会开心一点。
这是栗榷第一次带着宜乐御剑。
高空之中,风吹衣袍猎猎作响,她一手捉着自己的披风角,一手牢牢拉住师兄垂落着护住她的手臂,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
她将栗榷的手抬高,以他的袖子掩住自己的面颊,微微侧头嘟囔说:“飞那么快根本不管我。”
栗榷听见了,他伸手掐住她的小肉脸不让她说话,却还是以灵力给她开了个防护罩。
“真的不同师兄进去吗?”栗榷蹲在她面前,轻声问她。
宜乐摇了摇头,她坐在门口的长凳上,仰头看着师兄,糯糯道:“我在这里等师兄回来。”
“为何呢?”
栗榷还是一人进去了,守门的弟子接过他的弟子牌,微微行礼,引他进去。
灵兽峰地势低矮但辽阔,幼小的灵宠养在室内,有灵兽派的弟子看护。
其余都是露天的结界围栏,一半种植灵植,一半困着性格温和的灵宠。
它们似乎知道一道之隔的距离外是香喷喷的食物,都聚集在结界边缘,眼巴巴看着。
她走过去,蹲在距离最近的结界前,细细观赏里面那似羊非羊的灵宠,它们只有宜乐半身高,有着白而曲卷的毛绒绒外皮,大大的眼睛,额上中间处有一只角。
她看它们眼巴巴瞅着灵植砸吧嘴的样子,笑起来,不太可爱,她想。
她挪蹭到中间的告示木牌那里看上面的字,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她还是识得了一些字的。
独角羊,嗯,还是羊,性格温和……
就在她艰难地辨认这些字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
“啊,你是不是那个,新来的灾星啊?”她的声音充满惊奇,带着童言无忌的天真。
宜乐扭头看去,震惊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软糯的嗓音满是不可置信。
对面的女童和她一般年纪,她穿着浅青色的弟子服,手里拢着一大把杂草,歪头看着宜乐。
“我说你是灾星。”
灵剑派的八卦传到其他派系自然是拦不住的,一个六岁的小孩就这么明晃晃在当事人面前提起,也不知是不是心太大。
整个宗门里七岁以下的孩子不多,乔茗自三岁便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她第一次听到另一个和她年岁相仿的孩子,禁不住好奇多问了些,院内师姐们知道的也不过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