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排除异己,成见无休
这样的政策,从温君则继任不久以后的那一天一直延绪到次年的5月30日,才再一次被某一突发事件所打破。
而政策的施行,不但依靠着温君则先生那动人心弦的慷慨演说,自然也少不了江靖荣在幕后的默许支持与推波助澜。
作为一名精通心理学的年轻学者,江靖荣在大学就读期间就已经对人的本性有了不少的了解。
面对着一堆堆颠三倒四的反面教材,目睹着围墙西面不计其数的负面案例,听闻着不知多少年轻儿女向自己讲述着他们曾经遭遇过政治迫害的悲惨经历,江靖荣已经在一次次的交流与接触之中产生了过于强烈的触动。
尽管她不是这些负面事件的亲历者,尽管她从未受到过哪怕一点的不公待遇,但过度泛滥的共情心时常让她陷入到一种没来由的道德谴责之中。
“我不愿意看到那么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遭遇着那些实在不堪的迫害,自己却在这边独善其身,高枕无忧,我做不到。
可是,我清楚,像圣母一样假装悲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谓的关怀与心理疏导都不过是为时已晚的亡羊补牢。
我们真正应该做的,是在一切发生之前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我知道自己总会受到感性因素的牵绊,从而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良心不安,
因此,我才会将对‘绝对理性’的追求当作人生的至高目标,才会愿意与温君则先生成就彼此。”
现在的江靖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姑娘,在温君则的影响和启示之下,她也在逐渐向着自己理想状态中的那个“绝对理性”一点点靠近。
只是,尽管有时她认为温君则的“预防犯罪改造”政策有些过于强硬和不近人情,却依然会表现出全力支持。
这并不是因为江靖荣本身没有什么主见,相反,是她自己的主见为她“感应”到了温君则,这位与自己真正志同道合的知己。
在她看来,惟有温君则先生的政策才是真正能够“从根源处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无患而治,未病而医,可谓预防。”
纵使这样的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冒犯一部分的陵山国公民,甚至会在潜移默化之中泯灭了人性,但他们都认为这一政策的实施是在“失小礼而全大德”,在牺牲一小部分人名誉的基础上让更多人能抬得起头来。
“冒犯只会是暂时的,在不久的将来,胜利与和平将会永远属于我们,属于我们这些秩序规则的维护者,
只有绝对的理性与完全的精神统一才可以引这个民族走向万众期待的繁荣与复兴。”
将自己的野心与窥探欲望描绘地如此正义凛然,这未免会显得有几分强词夺理,却至少也能证明出,温君则和江靖荣对自己的祖国与民族仍旧保留有一份深沉的爱。
正是为了这一份爱,他们才可以在所谓的“过渡时期”和“上升阶段”的过程当中不择手段,尤其是江靖荣。
江靖荣曾评价自己是一个热爱祖国的民族主义者,她周围的人,那些师长同窗等也都认同这一点。
“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祖国,并且为自己国家的文化和制度感到由衷的自信。
只是,她似乎不愿承认围墙西边的慕花国人与我们同宗同源的事实,并且称他们为‘除了谎言之外一无所有’的□□,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危险…”
更为明显的是,在面对着供批判讨论的西方反面教材的时候,江靖荣也将它们评价为“废人写的废书”、“一文不值的破烂东西”、“低级思想的代表”和“文化垃圾”。
每当有人想要指正她的时候,江靖荣又会义正严辞地反驳回去:“围墙对面的人是怎样评价我们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把我们形容的越是低劣下贱,就说明他们本身越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不堪,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捏造谎言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友好分子,他们之中还有人,或者说大多数人都对事情的真相毫不知情,由于无知而上当受骗。
究其本质,他们也是受害者,也很可怜。”
“可怜?你还是清醒一点吧。
真正对政府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的又有多少人?大多数人不过是借着政策来当挡箭牌,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似地推波助澜,躲在沈楷的身后当帮凶。
只要这些污名化我们的言论没能彻底绝迹,围墙西边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在内战初期,他们还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既然他们固执地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就足以说明他们光鲜亮丽的躯壳之下掩盖着多么肮脏而污浊的本性。
他们的文化甚至不能称得上为文化,他们这一民族也不应当被视作一个正常的民族。
究其本源,他们的本质是罪恶的、低劣的,只会用谎言来掩盖事实的。”
“但是,温真誉领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