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苏雅君盯着空白的信思索了好一阵儿,无从追查,也不愿把这件怪事放在心上,但还是好生将纸收进柜子里。
后来,带了好些好食材与水果,交给左连亭,并且率先补上了他的月钱。
食肆继失窃一事后,倒没出过旁的大岔子。只是找贼一事,仅凭一些细微的线索去找实在过于为难。
眨眼已是一个月之后。
宵禁之前半个时辰。
周平儿与林江煜惬意的在茶楼二楼听曲看雨。
“马上要宵禁了,林郎,今日这茶肆距离你府宅较远,可要早些回去。”周平儿用茶盏暖着手,怯怯地望着眼前这个斯文郎君。
林江煜今日压着抹愁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士兵收了我不少好处,怎会为难我。”
周平儿低头笑笑:“是不会为难你了,可是我……”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等着林江煜接话。
林江煜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指腹摩挲了茶杯一阵儿,柔声道:“那你早些回去。”
听了这话,周平儿心口一滞,带着脸上的笑便也僵了僵:“林郎……你心中始终有芥蒂,对吗?关于我欺骗你一事……你放不下。”
林江煜目光落在周平儿的脸上,又慢慢垂眸,看着自己握着茶杯的指尖,“谁能放得下?”
“我总是觉得时间一长,你就会接纳我……可是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要这样对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名分……不管给你多少时间,你也是不愿意的,对吗?”
沉默,又沉默。
林江煜的眉自周平儿说完这话后便一直皱着,“你头上的簪子很好看。”
周平儿蕴着泪的眼就停滞在林江煜的眉间,她知道林江煜的意思。
是在怀疑这又是谁给她买的簪子。
“这是我从苏雅君那儿买来的锁金簪,你可以去问……”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事,林江煜对自己的醋意有些懊恼,带着便更厌恶周平儿的品性,语气则冷的瘆人:“问?苏雅君不是个替你说话的么?”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冷冰冰的,说着些伤人的话语。
周平儿脑子里浮现出过往与他相处的一幕幕——
一夜缠.绵之后,第二日便是嫌恶地目光,自己穿好衣衫,匆匆离开;
出去逛街时,看见她撒娇,林江煜眼底的温柔也是一瞬而过,继而被淡漠替代;
在湖上泛舟,她主动去触碰林江煜,而林江煜几乎是本能的一退,本能到,退完之后眼底还有抱歉的惊慌。
太多,太多。
几乎找不到什么温存。
“林江煜,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想见我,托人来传话,我就去见,同你交.欢,替你分担心中烦扰,桩桩件件,什么也不图……!我现在觉得,我比青楼女子还下贱,林江煜,我真的……好像有些熬不下去了。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会不会完全接纳我?给我一个名分,就算是妾!你知道的,我从没奢求做正妻。”
林江煜低着眉,沉默,又是沉默。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许久,林江煜慢条斯理的起身:“没喝酒,怎的也醉了。回去吧。”
说着,便离去了,淡漠的一贯如此。
周平儿看着林江煜的背影,忽然掩面落下了几滴泪。
只是并没有哭多久,留下了茶钱,问掌柜的买了两坛子酒,就往四顾食肆去。
——哪儿有这么多泪流,也不是第一回被男人伤心了。
食肆自是早就打了烊,苏雅君今日睡在客栈,周平儿住在她隔壁,而之所以要回食肆一趟,是要拿那件披风——从苏雅君那儿买的。
今晚因为要见林江煜,那件披风于今日穿的衣裙不搭,才将披风留在食肆里。
虽是春日,冷天并不见少,明日清早若是更冷,只怕赶来四顾的路上会受风寒。
受了风寒会误了工,总不能爱没有,钱也没有——这是苏雅君教她的。
苏雅君早就给了她钥匙,她取了披风披上,便从食肆里出来了。
夜深人静,偶然巷角里有些嬉笑声,周平儿撑开伞,抬步就要往客栈而去。
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一旁好像站着一个人。
既然有了这层察觉,她本能的就转过头去正视——
“啊——”
惊叫一声,手中的一坛酒摔碎在地。
“……?”
黑夜里,那人一身玄衣,静静地站在街旁,没有撑伞,反倒是双手环胸打量着周平儿,更奇怪的是,那人系着墨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叫人脚底生凉的眼睛。
这彻寒的目光隐在这夜色里,像索命的恶鬼,让她觉得自己当是遇着了什么亡命之徒。
若非是那人头上围着的深红抹额,垂落两条迎风微起的长带,为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