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景姑娘’?这个称呼我倒挺喜欢。”
白景喃喃道,此时也觉得精疲力竭,便走回屋里休息去了。
月光抚着她的面来,令她入梦而去。
梦中之见一个看不清样貌,只能勉强看清身影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朦胧至此,他还是散发出来至高无上的威压,以及那不容任何人亵渎的神圣。
“过来吧,云景。”
影子伸出手来,云景上仙走了过去,任他牵住自己,被带到了一片云雾飘渺的地方,那儿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桌,上边摆放着一副棋盘。
“尊上又在操控着他人的命运?”
仙尊笑道:“只不过是我该做的,不愿与你再讨论,你尚未走出红尘呢。”
她知道不好与他辩驳,便不评价了,略略垂首,思考起了今日之事。
那影子见她如此,便问道:“云景,人世间的死别,你见到了吧?”
云景上仙微微点头,叹道:“在这□□凡身之间,竟颇能感受到悲凉。”
“云景,你稍微领会了一点,但是还有许多东西未通。”
“尊上所言却是,我的确不懂。”
“接下来的才真正是你要面对的尘缘,还需要感受啊,云景。”
“您不用过多担心了。”
云景上仙说着,头也低了下来。
“人世间的大同,并非尽是好事,云景,我期待到时候你的心绪。”
那个影子伸出手,摸了摸云景的头。
“好了,天要亮了,也要收回你的灵识了,回去罢。”
那影子推了推云景,她一瞬间便从云间坠入了李伯的那间房子里。
窗外鸟叫渐起,天空泛起白光,她缓缓地醒来。
“方才似乎是做了什么梦?”
她喃喃道,但是实在是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了,于是便作罢,只是起身穿衣,现在时辰尚早,离药堂开门还有一段时间,在这之前,她需要先去拜访一下徐春。
平日里她便是白衣素裹,所以并不需要特地更换自己的着装,她慢慢地走到了徐春家附近,那屋子远远地就能看见摆放着一些花圈,隐隐约约有人在唱着哀歌。
白景走近一看,发现徐春身着孝服,身边扶着一个棺柩,看起来并没有休息。
“白姑娘?”她注意到了白景,招手示意着。
“万事可都还好吗?”
“很好。”
徐春虽是这样回着,但是白景还是能注意到她眉眼间的疲惫,从口袋中掏出来一棵药草。
“这是安睡的药物。”
“我可不能睡啊。”
徐春将其推开,苦笑一声。
白景只得将那药草收了回去,扫了扫那花圈,问道:“这丧事你一人操办吗?”
“嗯,不过娘在生前曾对我说过,丧礼从简最好,最好一日便成,也不需为她守孝,现在看来,她连这时都在为了我着想。”
她说着,眼神又低沉了下去,泛起无限忧愁。
“可惜,兄长甚至不知道娘过世了,他不知道去追寻什么去了,对家里不管不顾,真的讨厌,但是没办法,我就剩他一个亲人了,只能期望他好。”
“啊...”
白景不由得低下头去,联想到了自己。
“不过,白姑娘你能来看看我,真的十分感谢,我已经一个人干坐了很久了。”
“这是自然,虽然只认识几日,但我们可是...什么来着?。”
“朋友啦。”
徐春哼哧一声笑了出来,白景也摸了摸头,呆坐了良久,最后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
“是不是快到药堂开门时间了?”
徐春看破了她的想法,没等她自己说出口来,就替她说了。
白景点点头,望向徐春,眼神中带了些担忧。
“你去吧,我没事的,只不过是守灵睡不了啦。”
“那好,我走了。”
在徐春的目送下,白景离开了这里,徐春平日里是个很活泼的人,看昨天那副模样,着实令人担心,不过她现在应该是已经缓过来了,白景也就放心走了。
不过她到药堂之时,还是迟了点,已经有一个病人等了好一会儿了。
李伯并没有责怪她什么,只是让她赶紧坐下来接诊。
这位病人是一个女子,她的眼睛圆圆的,但却带着三分狠劲,若不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应当是叫人怜爱的长相,且有着一头的红色头发,十分罕见,此时她正在奇怪地打量着白景,令白景不是很舒服。
“伸出手,我来为你把脉。”
白景说道,正要去抓那女子的手,而那人却将她甩了开来,站了起身,转头走向了大门。
“不用了。”
红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