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案
,代价便是合族陪葬。”
南箕摩挲着棋子,轻声道“将军性急,下手又没个轻重,你们在旁边多帮衬着,别叫人死了。”
“是!”
白子落下,截断了黑子的长矛,虽没有下的有多炸彩,但却将黑子的势力一分为二,关进了自己的管辖之中,下一步黑子无论怎么走,都冲不破白子的牢笼。
南箕轻捏着黑子,眉间有些犯难,他似对白子说话,又似在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以身做赌,这一招有些险。”
自从景啟将人带走后靖王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也总是不安生,吃个饭还咬到了舌头,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后,靖王实在是等不及了,备了轿后匆匆赶去了萧王府,一进门就看景啟在洗手,没等开口,便被一股子血腥味给冲撞了,靖王凝眸一看,险些没气晕过去。
满满一盆血水,还冒着泡。
靖王半生礼佛,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更别提杀生了,被这一盆血水激的脊梁骨发冷,后槽牙直打颤。
“十四!”
靖王一激动险些背过气去,景啟哎呦一声慌忙扶住了人“哥哥哥!没死!没死!人还活着呢!”
靖王半躺在椅子上,气的手直抖,景啟举手发誓“哥,若弟弟说谎,不得好死!”
虽是信了,但靖王怒气未消,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一缓过来,立马揪着人问“你同我说个明白,他们现在是死是活,你找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事!”
景啟顿了顿,转身将门窗都打开来,确定周围无人后,他才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笔墨尚新,上面的画押指印还未完全干,一看便知是刚刚笔录下来,靖王接过来看,刚看不过两行就变了脸,当看完一整张供状后脸色沉的不能再沉了。
靖王拿着供状缓了片刻,余惊未散的看着景啟,他似想到了什么,目光惊慌掠过四周,将状子迅速折起,压低了声音问“这份状子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景啟嗅着指间还有腥气,便点了香,手放在香炉上,借着袅袅青烟,熏着指间的腥气“叶家无辜,这是事实。”
靖王眼皮子一跳,心脏咚的一声震得得胸口疼“所以呢?”
景啟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道“翻案。”
“翻你个头!”靖王怒喝一声后立刻噤了声,他扫了一眼周围,生怕自己刚才那一嗓子被别人听到“二哥若是还在,此事我不拦你,他的错他尚可去认,而你顶多被关两天禁闭,或打上几板子,但现在二哥没了,这事就是冤的下雪,那也是板上钉钉,不可逆转!”
“这案子就是一把双刃刀,不管结果是什么,势必会重伤你和皇帝,而且叶鸿是什么人,他这一辈子积了多少善缘,一旦叶家的冤屈被万民所知,肯定要激起民愤,届时你要怎么平息民怒,怎么向皇上交代,让我们大晟朝在天下如何立足!”
景啟不说话,只管垂眸看着腾升的青烟,靖王放缓了声音,温言劝道“十四啊!你常年带兵厮杀疆场,应当知道何为大局,更会明白什么叫做取舍,有些时候走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我们能做的便只有牺牲,我知道叶家无辜,叶永欢可怜,但我们可以弥补,可以尽可能的去补偿他,至于这案子就别再提了!”
景啟轻嗅指间,在靖王的满眼期待中将头一摇。
靖王勃然大怒“你铁了心是吗!十四,莫说你!就是皇上,你去问问,问他可敢碰这种棘手的事,高位者总是没法面面俱到,就同你,三大营管理的再好,你敢保证里面完全干净吗!”
“三大营是不会干净的。”景啟伸手,目光坚定的让靖王心里发寒“我可以在淤泥中活着,但叶家必须清白。”
靖王立刻将状子紧攥手中“这可是催命符。”
“又或者它是一把刀。”景啟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笑容冷且戳骨“他们母子对我早有不满,又苦于无把柄拿捏,这把刀我送出去,好叫他们放心。”
“你是疯了吗!”靖王紧攥着状子,双目急的充血“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叶家,为什么你偏要管叶家的事,为了叶永欢?”
靖王像是要求证般,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所有变化“你是为了叶永欢对不对?你喜欢他?如果你喜欢可以带他走,皇上就算怪罪下来我替你拦着,十四,这状子给不得他们啊!”
说道最后靖王先哽咽了,他紧紧攥着状子,似乎在攥着景啟的命,生怕稍有松懈,他的弟弟就魂断九泉。
“不管他儿时如何聪慧乖巧,不管他现在怎么喊你十四叔,但皇上始终是皇上,他不会信你的忠心,更不敢接受,必要时你会成为他震慑天下的工具。”
景啟垂下了手,就在靖王以为他被自己说服时,他忽的跪在了自己面前,这一跪让靖王心倏地一沉,沉入冰冷的渊谷中。
“哥,给我吧!”景啟跪行上前,伸手拉靖王的衣袖,像极了儿时拉他袖子向他讨糖吃,他咧嘴一笑,笑的没心没肺,靖王看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