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不巧
战鼓震天,硝烟弥漫,厮杀声打破了大漠的寂静,鲜血融化了积雪,将黄沙染得殷红。
腾尔放下酒坛,看着前方战火激烈,感叹道“年轻就是好!”
“怎么,你也想去玩玩?”乔木用木柴挑了火堆,轻笑道“反正底下乱着呢!你戴着头盔下去打一场,既过了瘾也没人知道你是谁,多爽快呀!”
腾尔乐的哈哈大笑,摇头道“跟一群孩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只是想起了从前,那时候将军带着咱们去山里剿匪,去边关杀敌,那段时间才是真正的淋漓痛快!呦呦呦!那小崽子跑了!”
乔木转眸去看,腾尔指着那偷偷撤离的人马给他看“在那儿呢看到没!哎呀!这小崽子跑的够快的,他也没你说的这么笨,这么快就知道血族败局已定,当机立断弃卒保车,这手段够硬!”
乔木笑而不语,拎着酒坛喝酒,腾尔说“我瞧这孩子资质不错,要不你把他给我吧!我教上个几年观望观望,要是根骨不错,以后就把铁枪军给他。”
“滚!”乔木想也不想就给推了“你自己没儿子啊!到处瞎找什么继承人。”
“我可不敢指望他!”乔木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气的肺管子疼“那小畜生跟他娘一样,只对挣钱感兴趣,说什么不谈成一笔大生意就不回来,这些年跑的没影,老子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孩子嘛总是贪玩的,等他成了家也就稳重了,到时候说不定会主动跑回来帮你分担。”乔木从火堆里扒拉出两个烤土豆,木棍子一挑,土豆滚到了腾尔身边。
腾尔将土豆在雪堆里滚一圈,散了热后才拿在手里吃,他问“那小崽子可等于是把血族送给了小皇帝,这一仗过后,世间再无血族,你少了一块磨刀石,以后还怎么打磨小将军?”
“没事!”乔木看着从战火中撤离的那对人马,淡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呀,找到了一块更好的。”
两人对坐喝酒闲聊的功夫,远处战争的局势已经定了个格。
腾尔将最后一口土豆扔到嘴里,边嚼边道“这么快就结束了,何满还没老得掉牙啊!戟天,你以前可是他的手下败将,若现在再跟他打一场,你能赢吗?”
乔木却没有说话,他的酒壶僵在半空中,目光怔然的看着那个背着火光,站在沙丘之上的人,腾尔察觉不对,顺着乔木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他目光锁在一个少年身上,那少年纤瘦赢弱,被厮杀的血腥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像个没用的书生。
“那不会是小皇帝的夫子吧!”腾尔没在意,瞟了一眼就收了目光,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文人,除了一股子酸劲外一无是处。
“读书人就该待在学堂才是,来这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如山!”
乔木下巴冲远处一点,腾尔嗯了一声看了过去,正好看见那弱不经风的书生从沙丘上跳了下来,一刀将人砍成两截,然后踩着热乎乎,流了一地的肠子走了过去,疯了似的冲入战火之中。
“......”
腾尔“原来人真的不可貌相......你这什么眼神,你该不是也看上他了吧!”
乔木一口饮完坛中酒,大笑道“老天待我不薄啊!”
又送给了他一块上好的磨刀石。
南箕几乎瞬间回了头,但只瞧见熊熊烈火和厮杀的人群,再往远去便是纷乱稠密的漫天大雪。
虽然没看到什么不妥的,但就在刚刚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寒意,一定有什么在暗处看着他们,而那突如其来的冷让他心里发了怵,总觉得有些不详。
南箕刀身横挥,血花四溅,身边躺下了不少敌兵。
那里一定有什么,他要去看看!
引火索燃尽,一声巨响在云层中炸开,雁翅刀已经被血染的鲜红,滇穹一脚踹开了倒在刀上的尸体,他喘着粗气抬眸看去,只见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
这场仗已经打了近两个时辰了。
滇穹对身边小兵喊道“吹号,收兵!”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队伍有序后退,终于在天亮之前撤离了战场,嘉木巴本欲调兵围剿,一听人跑了,气的将前来禀报的哨兵踹翻,怒斥道“你是废物吗!他跑的就这么快,你追不上也拖不住吗!”
正骂着,一队人马穿过大漠直奔而来,将士们被滇穹偷袭的怕了,不等嘉木巴说话,直接就举起了刀,拉开了弓。
“都给我住手!”嘉木巴斥道“殿下回来了!”
殿下?他们的殿下不是早就与晟军战死了吗?
正当众将一脸懵时,只见那队人马已经来到了身边,男人翻身下马,阔步走了过来,嘉木巴没有想到如今的殿下竟是这般面目全非,愣在了原地,直到人走近才慌忙跪下。
“臣,见过殿下!”
哈热木的信里可没说殿下有如此大的改变。
澜清将人扶起,认真看了看,笑道“这身盔甲如今也穿在你身上了,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