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
房门被敲响,许忱打开是山鬼擒住那名老妇人回来了。那妇人见到地上躺着的人,咿呀一声就扑了过去,哭喊着老头子、我的儿什么的,看来躺在地上的还有她的儿子丈夫。
景渊把人都绑了,把那妇人的两个儿子和丈夫带到另外的房间审问。
三人被一瓢泼冷水惊醒,寒冬腊月一瓢冷水,人瞬间就清醒了。见面前站着一人,背着烛光看不太清面容,一双凌厉的眼眸仿佛比屋外霜雪还要寒冷。三人跪在景渊面前,这三人一老一残一少,景渊坐在椅子上冷冷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有无人指使?”
三人自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年长那人率先开口。“大人,大人请赎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大人罪该万死,求大人放过我儿,放过我儿。”
他说得声泪俱下连连磕头,他的两个儿子也是一同磕头祈求饶恕。景渊目光幽深不为所动,星变剑鞘抵上那人胸膛迫使那人抬头。“抬头看着我。”景渊语音如梦似幻,让人无法违抗,像他们这种没有内力傍身的人在引梦纶音面前还无抵抗之力。
不久景渊出来了,把审讯结果告诉许忱和山鬼。年长的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大儿子应征从南涧回来没了一条手臂,小儿子年纪尚小,家里底交了赋税没有了余粮,一家人就上山加入了当地的土匪寨。这山上寨子大部分人都是附近被逼无路的农民,今天那妇人看到来了外人便心生歹意,通知山上的人做准备谋财害命,没想到踢到了块硬铁板。
“你想怎么处理?”景渊说完一切,转头询问许忱。
另一个屋里麻绳捆了十来人,许忱看着那老妇人跪在自己面前吓得直哆嗦,想起方才那妇人还忙前忙后给他们准备热饭菜,原来她做那一切的时候,都是怀着杀人的心思的么?许忱心情复杂缄默不语。
次日清晨,镇上唯一的县衙大门被打开,衙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再次确认后,扔下扫把慌忙往回跑,嘴里喊着:“土匪,土匪被抓住了!”
许忱把十几个土匪一一绑了,半夜扔在县衙门口。他认为自己没有随意处决他人性命的权力,也不能因为一时不忍放虎归山,如果那样做的话,对于其他路过的旅人是不公平的。
“但你还是给那妇人留了银两,你还是心软了。”三人继续上路,景渊提起许忱所为。
许忱:“那是住宿饭钱。”
景渊:“饭钱我早给了。”
“驾——”许忱不接话一策马鞭向前了。
“哎,师弟。你等等我呀。”景渊一副自己老婆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没办法了自己老婆只能自己宠的表情,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留下山鬼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三人并不是直去天山,而是先去了藏忘墓的一处据点。许忱知道藏忘墓在景渊的安排下蛰伏暗中行动,却不知道是这种蛰伏。
灯红酒绿的怡红院里莺歌燕舞,许忱自进门起脸黑了不止三分,心道难怪今早非让山鬼留下客栈,原来是来这种地方。
殷红的手帕甩过许忱的脸上,裹着厚重的脂粉香气熏得许忱鼻尖发痒。“哟,这位公子好生俊秀,奴好像没见过公子,可是第一次来?”一罗裙女娇笑着搭讪道。
许忱揉了揉鼻尖,刚想回答景渊就挡在他身前。身前投下一道阴影罗裙女抬头见景渊,这人长得也好看,但面相骨架更为俊朗刚毅,肤色也更深,一身黑紫长袍既贵气又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气质跟站在他身后如清风明月般的白衣男子截然不同,他明明是笑着的罗裙女却贸然从心底惊出一身白毛汗,直接告诉她这个人不好惹。
景渊:“你们掌事可姓墓?坟墓的墓。”
“啊,不。我们......”
景渊打断道:“你把这句话告知你们掌事,在月字包厢等他。”
罗裙女像是突然明白什么,忙点头应是,扭头就走了。景渊不急不忙拉着许忱往包厢方向而去,看来对此地颇为熟悉。
景渊合上房门,楼下莺莺燕燕的声音戛然而止。许忱打量着这包厢,桌椅陈设颇为讲究,到处悬挂红灯纱幔,特别是层层薄纱床帏后宽敞软垫的床榻,就是房内的熏香和楼下的一样香得刺鼻,熏得他心情烦躁。
许忱不咸不淡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常来?”
景渊却品出了一股醋味,心下窃喜凑到人前。“哟,我看看,师弟生气啦?嗯?”
“哈?我生什么气?”许忱冷漠抽回手,故作淡定。“这是藏忘墓的据点么?”
“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多,好打听情报。”景渊解释。
“哦。”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来,让白骨君来。嗯?”景渊不屈不饶又去牵许忱的手。
“你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许忱抽了抽手,一时没挣开,火气刚一上来,不留神就被景渊抱了起来。“你干什么!”许忱话音刚落就摔到了宽敞软垫的床榻上,景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