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决心

都感觉养不活。”

何芝柳倒茶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般问道：“怎么会？父母总会给她留一口吃的。”

“不行的。”古鹰皱紧眉摇摇头，看起来担心非常，“我经常晚上被哭声吵醒，她想吃肉喝奶，可婶婶没有奶给她喝，也没有肉给她吃，上回你给的鸡娘留了两个鸡腿在家，其他的都给叔家了。”

鸡都给了，米面馒头肯定也没少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撑六天，到底是有多省，怕不是一天一顿饭。

“那这次多拿些回去。”何芝柳大手一挥，文青就识趣的准备货去了。

古鹰却像是被吓着了似的，放下点心双手使劲摆：“不可以，我拿来的药材只有这么一点，换不了那么多东西，上次那样已经是我们赚了，不能让你吃亏。”

小家伙没念过书，不识得字，但知良心二字，在这世道很是难得。

“那……”何芝柳看似有些为难，想了想颇有些不太情愿的出主意道，“让你叔也将药材拿来。”

古鹰眼睛先是亮了一瞬，跟着又黯淡下去：“烈刚叔家里要吃饭的人太多了，他不得空采药，而且这里的好多人已经有这些药材了，不会愿意换给我们粮食的。”

“这样啊……”何芝柳看了看古鹰犯愁的小脸，又看了看罕答莲拧成苦瓜的一张少女脸，好心的继续给喀蔼百姓谋福利，“琥珀我们不能收，药材呢又有了，什么是我们能收又没有的？譬如首饰、良药、毛皮。”

何芝柳一直细心观察着古鹰的表情，在说到“良药”二字时明显看到他怔了怔，看来有戏。

果然，古鹰立即说道：“有一种叫‘黑石’的药，对治疗刀伤和剑伤这种类似流血的伤痕有奇效，可这种药只有那些高门大户才有，我也只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

黑石？名字够奇怪的，想来便是那让我军头疼的奇药了。

何芝柳：“怎样的奇效？”

古鹰：“就是涂上去伤口没有那么痛，能很快止血，好了还不会留疤，据说饿了吃一口能管上一天呢。”

嗯？这一点恐怕言过其实了，否则喀蔼国主不早就用这药来养活他的子民了，何至于每天都有饿死的人。

“当真这么管用？”何芝柳不信，一副持怀疑的态度，“哎，古鹰你是不知道，我相公最是喜欢上蹿下跳，常常将自己搞的一身伤口回来，他自己念叨着身上疤痕多了不好看怕我嫌弃他，却总也管不住自己的性子，若真能有这样的药，以后啊，随他怎么折腾都行。”

诚然，古鹰是不知道汤平安是智障的，听了何芝柳漏洞百出的话也不想想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怎还会上蹿下跳，只顾着能报一饭之恩，别提心里有多高兴：“有，真的有，每月十五城里的‘巫善堂’会卖二十瓶，好多有钱人一早就去排队等着买。”

“当真？”何芝柳欣喜若狂的抓住古鹰的手，从未有过的夸张之情，“那，那你能帮我买一些吗？你也知晓，我进不去。”

“没问题。”古鹰拍着胸脯保证，“一人只能买一瓶，到时候我和娘，还有小姨一起去，能买两瓶。”

原来如此，去得早的有钱人家，家里人手一瓶，岂不是没有他人的份，更别提辛苦攒银子的穷苦百姓，什么是奸商，巫善堂才是有手腕有头脑的“奸商”。

何芝柳：“好，一会儿我将银子给你，另外，你叔家的情况着实有些难办，你回去后还是知会他一声，让他尽量采药，往后将药材拿到我这里来换吃的。”

“可是，可是……”古鹰吞吐着想要拒绝，毕竟他实在想不通何芝柳为什么要这么帮他们，蔚沅其他的人即便是给吃的，也顶多是一顿之饱。

“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应该考虑的。”何芝柳抚了抚古鹰的头，像是看到了何芝书以前心有困惑的模样，“实不相瞒，我是个生意人，此番来蔚沅也是想着闯一番天地，你只需记住，不久后，你们不会再挨饿，不会再来蔚沅时身后还跟着将士。”

古鹰不懂，可他看着何芝柳郑重的脸，愿意相信她说的美好未来，相信自己的左邻右舍日子会越来越好，所以他甘愿为何芝柳做任何事。

“我人虽然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大少奶奶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只管吩咐，我最近每天都吃的饱饱的，长了肉也长了个子，肯定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