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决心

“咦！这个药新奇，长得跟蝴蝶似的不说，还是明黄，和皇上撞色了。”十全弯腰细细打量一堆药材里颜色异常亮丽的一株，自认为不痛不痒的评价了一嘴，却不知将周围几人吓了个半死，那可是皇上诶，能随随便便说吗。

众人神情各异的望向十全，琢磨着是该说些什么，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猛然间突兀的安静，十全自是无法忽视这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奇怪道：“怎么一副十天半月没有如厕的样子！”

这……这……难道宫里的公公嘴都这么毒？

“哈哈，那啥，嗯，明黄嘛……”文青真如憋屎一样一字一字往外憋，应了十全的那句调侃，“明黄好，好——好一个明黄，国色啊，哈哈，哈……哈……”

哎，闭嘴吧，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文青真想从此将自己的嘴缝起来，颜面扫地啊！

“付爷爷可认识？”何芝柳问道。

付爷爷拿在手上又看又闻，末了点头道：“没错了，医书记载，‘形如蝶，色如秋，闻如幽兰，性平，味涩，外敷止血，内服解暑，名寒刺’。”

“寒刺！？”文青诧异，“怎地叫个这么有攻击性的名字？明明看着很柔和。”

“因为啊，这药常长在青苔泥泞处，触手冰凉，周身布满小倒刺，第一次遇见它的人免不了被它的外观欺骗，扎个满手流血。”付爷爷说道，“晾晒后，刺与药本身融为了一体才有如今品相。”

文青：“难怪没有见过，这么说喀蔼很多喽？”

付爷爷：“我朝也是有的，只是极少，本就有其他可替代的药材，自然不用冒高处采药的风险，而喀蔼气候正适合生长，又能被拿来换吃的，说明并不罕见。”

蔚沅迄今没有出现可令将士快速恢复亦或减轻伤痛的药材，可想而知并非家家户户均有，至少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才能用得起，所以要么药材昂贵，要么凑齐药材困难，要么制作工艺保密。

何芝柳：“付爷爷近日可看出些什么门道？”

“有一两味药我朝倒是不多见，值得深究。”付爷爷回想着这段时日在蔚沅的所见所闻，对喀蔼将士们用的奇药也是百般向往，“如果能拿到喀蔼的成品，让太医院研究一番能做出来也未曾可知。”

若喀蔼真能大大方方交出成品，必然能保证太医院做不出来，换而言之，制作工艺独一无二，无处可学。

不知怎的，何芝柳莫名感觉其中困难绝对出在制作工艺上，如此一来，虽说和谈时会相对容易一些，却也对将士们没有多大实际性的作用。

“倘若研究失败呢？”何芝柳抬眼问道。

“……”付爷爷犹豫一瞬，“那也比生生疼过去强。”

“这倒是，总归是有那么几分效果。”十全极其无奈叹道，“杂家看难，先帝幼时，喀蔼曾进贡过一批功效各异的药品，谈不上起生回生之效，却也不遑多让，可不管是哪种，除了药材不全，连制作也无法十足十的复刻。”

也就是说，药效定不是大打折扣那么简单。

听闻此话，几人都有些失望，千辛万苦来为生意是真，为和谈是真，为奇药也是真，好在有“和谈”这一项家国大义在前，才免于极大可能不得奇药的郁郁心结。

上次何芝柳给古鹰带回家的食物并不多，就是再省着吃也超不过七天，何芝柳在想怎么同古鹰说起被各国觊觎的神药。

“大少奶奶，喏。”古鹰背对着门口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透明的内里嵌着如飞蛾的不知名小虫的琥珀，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这是我在一处洞穴里捡到的，应该是别人将大的给取走了遗留下来的，给你，如果以后你们的皇上准许了琥珀的存在，你可以拿出来做吊坠，或者做头饰，很好看的。”

琥珀如拇指指头般大小，有着炫彩夺目的奇丽，难以想象一块完整的琥珀会是何等摄人眼球的奇观。

“我偷偷拿来的，没人知道。”何芝柳没有接，古鹰以为她是担心国法的问题，便解释道，“我娘也没告诉，嗯……不过现在我小姨应该知道了。”

古鹰用小小的身子遮住面前小小的琥珀，转过头看向罕答莲，罕答莲从震惊中回过神，微笑着轻轻点头表示赞许，古鹰心领神会，又将琥珀往前送了送，何芝柳方才收下。

“饿不饿？”何芝柳吩咐小丫将点心端来，“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就开饭。”

“不饿。”

咕噜！

刚说完自己不饿的古鹰被这声声响弄得尴尬，面红耳赤的不敢抬头看人。

何芝柳好笑，却不拆穿他：“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饭不仅长不高，还不能帮你娘采药，这次多带点吃的回去。”

“我好好吃饭了，烈刚叔家的小子比我大，但长得比我还矮呢。”古鹰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可仍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姿态，“叔家的小女儿，呃……像馒头那么一小团，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