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历练
“楚清潋,亏你的字中还有个潋字,你还要不要脸?”
“不听不听,承怜,你不要老是管我嘛。”
“师尊说过,一行人中,数你一人定要好好管着,你最是贪玩,莫要惯着你,需得管着你,所以,你去哪我便去哪,你别想逃。”
楚承怜语气平和,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楚老先生,楚怜辞。
楚清潋方才跑了出去,楚承怜便施了个法术,楚清潋便被捆着站在楚承怜身侧,手腕被捆得严严实实。
楚清潋软声道:“承怜,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别老捆我……不若先松开?”
“不可,一会你又闯祸了。”
“楚言,承怜,师兄,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若是再叫唤便滚回师门!”楚承怜愤然道。
“楚承怜……承怜……放了我吧……好师兄……”楚清潋柔声道。
“言行不得体,该罚,回去便让先生罚你抄门规!”
“承怜……不许告状!师尊都不曾同你一般死板。”
“出言辱骂恩师,罪加一等。”
“承怜……不要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下山前方才被师尊罚了五遍门规。”
“我瞧你是昏了头了。”楚承怜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若是再胡言乱语,那便再罚五遍。”
“不讲便不讲。”楚清潋委屈道。
楚承怜将绳子收回,楚清潋便想要破门而入,而楚承怜则早有所料。
只见他伸手提着楚清潋的衣领走下木梯,将他丢在一旁的木椅上。
“啊!承怜你不能轻点吗?疼……”楚清潋嘟囔着,楚承怜揉了揉他的头,而后命令:“坐好!”
“承怜!你谋杀亲夫!”楚清潋见用语不当,忙是改口:“亲师弟啊!”
楚承怜一听“谋杀亲夫”脸色微变,有些难看。又度将楚清潋的手捆了起来。
楚清潋委屈地看着楚承怜:“楚承怜,你又捆我做什么?”
“还是得把你捆在身边慢慢调教才好。”楚承怜板着脸道。
楚清潋抬起手瞧向他:“调教是这么做的吗?王八蛋!”
“不要跑。”
“混蛋师兄。”楚清潋苦不连跌,“不便不。”
楚清潋径自怄气,尔后又饶有兴趣地一问:“承怜,你说前些日子掌门师叔带回门中的那人同段前辈的楚起可是一人?”
“不知。”
……
段斟从房中走了出来,同先前判若两人。
先前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现下却是青年模样,一袭黑衣傍身,手持佩剑,用发冠将如墨般的长发束起,翩翩君子,皎皎玉洁。
与先前的白月皎皎,青丝不至,红颜未老,却已黯然失色的模样大为不同。
“前辈,你不会是寻了他人应付我等吧……”
“不信?”
“你……你当真是段斟前辈?”
“自然,快些下山,处理完这事,我便要回来了。”
段斟下了楼,身后随着一众小辈,每人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不过几日,段斟随着楚清潋楚承怜为首的弟子回了暮山雪。
*
下修界暮山雪
“段仙师,你看是否能去加固封印?”
段斟一抬眼便见一人自门边行过,依旧是一身惹眼的雪色衣衫,风度不减当年,段斟一时错顿,语道:“这般急做甚?楚……”
他低头沉思一阵,才又有了思考的能力,心道:“不可能……十七早已飞升成仙,不应该……应当只是像罢了……”
段斟又度揣摩了几分,忍不住喟叹:“实在太像了……”
楚钰白站起拱手行礼:“在下楚钰白,见过仙师。”
“……嗯。”段斟随口应了声,竟迎来了楚谦的致辞:“仙师,有劳了。”
“何事……”段斟正欲脱口而出,却又止了话音,改口换了声:“份内之责。”
谢轩向楚谦拱手离开,得了应允忙是走了出去,坐在大殿侧面的石阶之上。
他手中握着玉佩,那玉佩质地为羊脂白玉,坠着流苏,谢轩看着玉佩落泪,只是低声喊了句:“俞照,骗子……”
当初谢轩不顾师命也要护住俞照,谁知迎来的竟是楚谦一句“还没疯够!!!他已然入魔,你还要为他牺牲大义么?谢轩,疯够了没有?”
谢轩自然不觉得自己疯了,他还没有赎罪,他害他入了魔。
要偿还的……
不知何时,身后紧随一人,蓝衣傍身:“大师兄,你还忘不掉吗?”
“忘不了,也不想忘,你不明白。”谢轩轻声道,泪落在白玉之上,顺势落在衣衫上。
暮山雪门下,不曾相忘,不敢忘亦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