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斐眼里，段家的尽头只有失败名列。

段业竟然和自己畅谈两家的未来？这无疑比之前的话更愚蠢荒谬。

段业习惯了在一群靠他吃饭的人群中高谈阔论：“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啊。”

“所以，段许两家在未来还有很宽广的合作空间。”段业用自己的龌龊思想来揣度每一个人，“人生苦短，我们想得到的无非就是权利、金钱、名利、情/欲……没有谁会和这些又好又爽的东西过不去，您说是吧？”

对于段业的世界观，人生观，许斐不敢苟同，从这个人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蹦出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阵阵恶臭。

许斐拨通小蝶的工作电话，“小蝶，送一杯温水进来。”

小蝶机灵，把许斐的要求听得明明白白，几分钟后，她端着许斐的马克杯进入会客间，十分娴熟地将杯把朝向许斐。

离开时，她大大方方看了眼有些迟疑的段业，还笑嘻嘻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段业自知受到怠慢，调高声调：“许大作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装出来的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段业伪装的“友善”即将荡然无存。

许斐喝了一口水，将马克杯轻轻放上茶几，杯底碰触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客？”许斐慢条斯理，“客从何来？我不记得我请过谁？”

“......”

“我能来听你废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许斐双手交叉放于腿上，“直接说吧，想干什么？你的那些宏伟蓝图，自己画去吧，我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段业轻“哼”一声，彻底摘掉伪善的面具。

“既然许大作家不想和我谈合作，那就只能谈交易了。”段业也是有备而来。“差点忘了，许大作家还有另一个不为大众所知晓的名字，想入非非！”

也是，毕竟是《破羽行》的甲方，发现作者的身份并不是难事，许斐沉默不语。

“你说巧不巧，心血来潮投资一部广播剧，既然让我发现作者的本名叫许然，我也认识一个叫许然的人，我当时就想，会不会这么巧，是我认识的那个许然？”

段业为他找到这个秘密感到骄傲和得意：“竟然真是我认识的许然。但以我的了解，这个许然可没有什么写作的天赋，许然没有，但他哥哥有啊！”

“许大作家，你说，若是那些个书粉知道你欺骗了她们，她们会怎么做啊？你积累的人气好感，会不会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呢？”

段业发出阵阵阴笑。

“你是在威胁我？”许斐冷冷道。

“我都说了咋们是世交，怎么会威胁呢，这只是交易。只要许大作家和我合作，我就能保证，你是想入非非这件事永远不会被那些个疯狂的脑残粉知道。”

许斐凑了一下眉头，又迅速展开，段业侮辱性的语言已然踏进了许斐的禁区：“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的书粉了，他们不是什么疯狂脑残粉，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有自己独立的判断。”

“你是说，他们会选择原谅你？”段业表现出了一丝惊讶，好似在嘲笑，沉稳如许斐这种人，怎么还会有这般幼稚的想法，“许大作家，人言可畏啊，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

许斐的耐心快到极限，“还有什么，你亲自登门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筹码吧？有什么一次性拿出来，或许真有什么我不得不和你合作的东西？”

结合段业对庄晚舟的态度，段业又知晓了想入非非的真实身份，许斐大致猜到段业手上还握着什么东西了。

自己仿佛被看破，段业极度不爽，既然许斐不识抬举，那就来点猛料，“好，既然如此......。”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叠照片，放上透亮的茶几，缓慢地推给许斐。

许斐身体前倾，一张一张翻看，微微蹙眉。

“许大作家和小庄老师真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啊。”段业将事先准备好的话不加修饰地在许斐对面说出来。

“那些粉丝可能会原谅你的隐瞒，但他们看见这些东西以后呢，什么男同们的禁忌之恋？小配音傍上青年作家？两位同性不顾世俗眼当街搂抱？这些劲爆的标题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会不会引爆整个文化传媒圈啊？”

段业一个人沉醉其中，接着说道：“说实话，想想我都兴奋不已，竟然有一丝想把这些照片直接交给媒体的冲动了！”

许斐从照片里挑出一张，瘪了瘪嘴，“这张聚焦都糊了，可要找拍片的人扣钱。”

紧接着又取出一张，“这张，庄晚舟的脸被挡住了，差评。”

“还有这张。”他翻转亮给对面的段业，“就俩背影？”

段业双手握拳，强忍着怒火，“许大作家或许不怕被披露恋情，也不怕被知道取向，但你的小情人庄晚舟可就不一样了，这种劲爆的照片一旦曝光，对事业刚刚起步的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吧？”

段业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