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两个小时前，段业的办公室里。

“段少，经过昨天那通教训，庄晚舟一周之内都别想好过了。”男秘书高路一脸讨好，为段业整理西装衣领。

“哼，这是他自找的，之前还说什么不认识许斐，我差点都信以为真了。”他随手翻看手中的一叠照片，冷笑道。

“段少，您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不如我们直接把他给办了。”高路继续出主意。

段业皱了皱眉，回忆起段怀的一番话。

“不急，现在已经确定庄晚舟是许斐的小情人了，但还不到和许斐彻底闹掰的地步，我记得我爸曾经告诉我，让我千万不要小看许斐这个人，当年在他父亲的葬礼上，那些个年纪大的股东沉不住气，但只是个初中生的许斐竟能从容应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高路问。“需不需要告诉段董事长，征求他老人家......”

“告诉他干嘛？”段业心高气傲，抄起手边的资料扔高路脸上，“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个男宝宝，遇到屁大点事就要哭着闹着找爸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路的嘴角被砸出血。

“哼，你看看我爸，天天热衷于树立成功慈善企业家的形象，一会儿修希望小学、一会儿救助孤寡老人，他老了，那些年的锋芒早没了。这些事情还得靠我们自己办！不就是搞到许斐的资源么，他老人家当年能干掉许庭礼，我现在就能摆平许斐！”

段业恶狠狠地说，“所谓虎父无犬子，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高路附和点头，试图将功补过，“其实我们手上的筹码，已经够格和许斐谈了。有了庄晚舟这个软肋......”

“你是在教我做事？”段业剜了他眼。

男秘书低下头，“我不敢。”

段业粗鲁地抬起男秘书的下巴，“白天这些事情做得不好，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就得多下下功夫，懂了吗？”

男秘书额头冒冷汗，后背上留下的变/态伤痕隐隐作痛，他颤颤巍巍说“是”。

段业将手中的照片合拢，揣进西装内袋，“今天你不用跟去了，我单独去会会这个许斐，希望他对得起我爸的评价，别他妈是个花架子才好。”

说完，开车离去。

从下层广场到工作室不过几分钟路程，但许斐挂掉段业的电话后，约莫用了二十分钟才回到工作室。

工作室里，员工们正忙碌着。

“许老师，有人找您，我安排在会客室了。”小蝶迎上许斐的步伐。

“嗯。”许斐冷冷地应了一声。

“那我倒两杯茶进去？”小蝶说。

“不用，他不配。”

许斐竟会如此直白地评价一个人，小蝶愣了一下，“好，那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许斐推开会客室的门。

段业转过身来，摆出一副僵硬夸张的笑脸，明明年纪不大却满脸褶子，他用一种打量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许斐。

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一直听闻许大作家才貌双全，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段业要走这种套路？

许斐心底莞尔一笑，暂且先陪他玩玩，毕竟待会儿，是要让这个人长记性的。

许斐不出声，无视段业伸出的手。他面无表情，瞧不出阴晴，缓缓坐上沙发，就这么，翘着腿等着。

段业极少被人冷落，若放在往常，即便他的话没人奉承，也有男秘书高路给他兜底。

悬在空中的手指尴尬弯曲，磨皮擦痒收回了裤兜。

但他脸厚，不把自己当外人，没等主人说请，自己隔着一张玻璃茶几坐在许斐对面。

“我刚刚在等许大作家的时候，顺便参观了一下您的工作室，真是处处充满着文化人的气息啊，若是许伯伯还在世，说不定您和我一样坐的是地产大厦总经理的办公室呢。”

段业提到许庭礼的时候，许斐心下一颤。

许庭礼的名字，姓段的根本不配提！

许斐从沙发上前倾躬身，用一只手掌覆盖另一只紧握拳头的手，凝视着段业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依旧一言不发。

“哦，抱歉，我无意提起您的伤心事。”段业满脸虚情假意，“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家渊源深厚，父辈们都曾经是同行，这份感情若是在我们这辈断了实在太可惜了。”

许斐被逗乐，仿佛段业讲着一则无稽荒诞的笑话。

段业跟着扯了扯嘴角，继续：“虽然，现在许家退出了原来的行业，但您弟弟许然经营着全国数一数二的连锁酒店，您从事的文化传媒，还各种荣誉加身，和我们段氏企业正在进军的服务业和文化行业又一次殊途同归了。”

也许在旁人看来，段家的前途一片光明，不仅坐拥房地产龙头老大的地位，还不断开拓其他领域。

但在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