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复失
“在这么老大的花园里俺咔咔一顿挖,种这么老大的种子开这么老大的花,在嫩么老大的花园里俺咔咔一顿挖,种嫩么老大的种子开嫩么老大的花……”楼里有人在唱歌,是个小伙子带着浓重的方言,虽说是五音不全,可唱得很有气势。若不是清楚身处宋朝,刘庆东还真以为放声高歌者是市政绿化处的呢。
孩子住在二楼临街的房间,向外掀起的格扇窗用木棍支撑着,与电视剧里潘金莲推开的样式相仿,街上的喧闹声清晰地传进来。刘庆东闻到整栋楼里弥漫着一股羊膻味,他以为是从哪家烧烤摊飘来的呢。
“伯伯,母亲出去了,她叮嘱我务必去酒楼前等您,把东西还给您。”男孩指着木桌子上的食盒,刘庆东认出这食盒正是自己送给孩子的。
“哦,这食盒是送给你的,我不要,其实它并不是我的。”刘庆东放下戒备心,和颜悦色地解释着,心里想这小家伙好仁义呀,家长教育的挺成功。
孩子掀开上面的盖子,“伯伯,我要还的不是食盒,是里面的东西。”
刘庆东立即想到了青团,难道是他母亲不让他吃,不接受陌生人给的吃食。这是对的,有多少孩子就是吃了人贩子给的东西,被迷昏了抱走的呀!
“我们为了还它,在京城多呆了十几天呢。”孩子又撤去了上一层的屉盘。
刘庆东为那个青团感到可惜,时隔半个月啦,还不得变质长毛啊。可当它出现在眼前时,令他目瞪口呆了,青团还是那样玲珑剔透碧青油绿,通体圆明光润,待他靠近去看,还闻到清淡悠长的芳香。
宋朝又没有冰箱冰柜来冷藏,是如何保持它如此新鲜呢?他用手去拿,沉沉的,硬硬的。
“伯伯,它是玉石吧?我母亲说这是颗价值不菲的宝珠呢。”孩子的声音很响亮,也是非常的激动兴奋。
刘庆东也是同样,也抑制不住亢奋的心情,“是玉的!不会是水火珠吧?跟他们说的一模一样。”他马上意识到不可声张,若是那颗丢失的宝珠,不管是官府,还是觊觎已久的盗贼,都会像饿狼般扑上来的。
“孩子,这不是青团啊,是颗宝珠。”刘庆东给予肯定。
这珠子又圆又沉,放在桌子上怕骨碌到地上,揣到衣兜里又坠得慌,拿着它出去太是招摇,还是放回食盒的底托中吧,走在大街上谁也猜不到盒里装着什么。
刘庆东看了看只有一间的房子,好心地提醒道,“宝珠有放射线,放在卧室里对身体有危害,容易患上血液病或是癌症。”
宋朝的男孩哪里懂得这些,但他知道是在关心自己,便“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对赠予者说道,“最近我经常流鼻血,还以为是上火了呢,会不会与这颗珠子有关啊?伯伯,这回我不用在街上等了,把珠子还给您,事情解决啦,我和母亲可以离京去随州找叔叔了。”
“好,好,我替你把珠子还给它的主人。”刘庆东打算将水火珠送回八王府,“忘了问啦,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孩子爽快地回答他:“我姓欧阳,单字……”
还没等他说完,突然窗外传来女子尖利的示警声,“着火啦!烧房子啦!”顿时外面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一老一少赶紧奔到窗前,只见人们似潮水般聚拢过来,纷纷指着客店的楼门叫嚷着。
“着火啦。”刘庆东确定是一楼出了事,“我得下楼去救火呀。”
可当他俩转身之际,一下子全傻了,房门不知道啥时候被打开了,桌子上只剩下空空的食盒,那颗宝珠又一次不翼而飞了。
“有人趁着我们看窗外,进来拿走了珠子。”孩子噔噔噔地跑了出去,他看到紧邻的房门也开着,便毫不犹豫地闯了进去,“是你们把珠子拿走的吗?”顿时那豪放的歌声戛然而止了。
孩子的质问招来大人的斥责声,“啥珠子?小屁孩整天在屋子里不是唱歌,就是念经,子曰子曰的。嘚吧嘚,嘚吧嘚,我三弟都被你带魔怔了,挖呀挖呀挖没完没了的挖,吵得人心烦,这咋还跑到俺们介嘎达埋汰人来啦?谁拿了你的珠子?”
刘庆东跟了过去,一眼便认出那两个契丹汉子,“是你们?原来你们藏在这里呀?我问你们,桌子上的水火珠是被你们拿走的吗?不说实话,我要报官啦。”
“大哥,这小崽子说啥水火珠?珠子咋会在隔壁?还说是俺们拿的。”年轻人一时没懂是咋回事。
年纪大的反应快,“不好,是三妹,她刚才从外面进来,先抱了一床被子,再回来拿起包袱就走了,八成是她得到了宝珠。”他向着刘庆东大声威胁道,“老家伙快闪开!挡住爷耶律驴粪的道儿,把你脑袋瓜子揪下来。”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其推开,拉起还在困惑中的弟弟奔下楼去。
刘庆东追到客店楼门口,火已经灭了,门口只留下一堆没烧烬的被子。而契丹人也没了影子,就凭自己这腿脚,累死也撵不上啊,只能眼巴巴看着契丹人将水火珠抢了去。他暗自埋怨“那叫耶律壮的姑娘真狡猾,玩火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