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娀
得不解气,于是开口上下扫视了眼埃达,阴阳怪气地说。
“我以为我们有娀国的大教皇是什么绝世大帅哥呢!搞半天连脸都没有啊!真是,丢死个人了!哈!哈!哈!”
埃达气得手指发抖,作势就要拉动第三支祭司箭。
何羽桃一个机灵就往楚弃厄身后躲,边躲边办鬼脸。
他对楚弃厄道:“哥,掐死他,跟辛裴一样,搞死他。”
楚弃厄转眼,看向埃达,上前扣住埃达,他道:“解开。”
意思是解开师灵衣。
何羽桃跟在身后也重复道:“解开!快!”
被束缚住的埃达不怒反笑,他说:“真以为这就能伤我,楚弃厄,你还是一样的,好骗。”
这话很明显直戳楚弃厄雷点。
捏埃达的手指愈发得紧,紧到发疼,但埃达没喊,他说:“因为你,多少人死在有娀。”
笑声越发得大,埃达看着楚弃厄的表情变化。
现在他只要轻轻后退,便能挣开楚弃厄的束缚。
楚弃厄啊……楚家……还是逃不过结局。
一样的死亡结局,一样的灭族结局。
“是我杀了有娀的婴孩,也是我血祭了有娀。每一个人的死,都和我逃不开关系。”埃达道,欣赏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缓缓吐出几个字,“阿诺娜,我亲手烧死了她。”
跳跃的烛火在他崎岖的脸上映出些许亮光,对死的兴奋。
特图司的手指猛地怔住,她止不住的发抖看向埃达,再次确认道:“你陷害她。”
“那天天气真好,一把火,烧了。”
被火束缚住的阿诺娜,看着自己守护的子民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生的路。
只有特图司,唯有特图司,上前浇下一小桶水。
特图司的记忆如闷捶一般重击她,根本不是什么向上祈福自我献祭,而是被迫,被有娀国上下逼迫接受无用的虚名。
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疼得特图司站不直身体只能跪了下去。
有娀,为何……
只因为自己的孩子失踪便能冷眼旁观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吗……
这座歌颂祭司的墓,根本就是牢笼!
特图司吐出一口血,痛到身子发抖。
“你还好吗?”
何羽桃想扶起特图司却被推开。特图司再抬眼时,满是恨意,她慢慢爬起,倔强地再次问着重复的问题。
“你……陷害她……”
埃达无声的笑表明了意思。
捡起先前掉落地上的祭司箭,特图司直往埃达去了。
可能是激怒特图司很有意思,埃达压根没想躲,他只望着面前的溪水。
溪水平静,烛火照耀每个人的表情。
很是精彩。
那嘶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在将将刺到埃达之时,楚弃厄伸手阻止了她。
“他死了,那些血人就会席卷有娀。”
有娀国还有百姓。
特图司唇角的血迹还没干,她说:“没有百姓。”
这里的人,都是恶魔。
是不顾生死的恶魔,是冷血麻木,甚至可以牺牲他人性命的恶魔。
这些人,不值得救。
楚弃厄紧紧握住特图司,沉默。
二人无声较量着。
身后传来陆品前的声音。
“不对!我们还在墓里!”
何羽桃看见陆品前他们都在,如同泄了气一般,抓了把头发,他对陆品前说:“都是埃达的幻术。”
陆品前扫了眼埃达,将背上的戚茜放下,身后的蓝简小声问何羽桃。
“你们没事吧?”
不知是蓝简这句话还是什么刺激到了特图司,只听得铛的一声。
特图司的祭司箭掉在地上,那一瞬间她就像突然死了一般没了生机。
她道:“有娀,确实是自私的。”
她同意埃达的话,有娀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肮脏地。
有娀是彻头彻尾的炼狱。
埃达笑了,一个才不过认识俩天的人都能相互信任,可有娀存在那么久,依旧是麻木不仁,依旧充满偏见。
抬眼扫过蓝简,他不打算与他们纠缠,他只要楚弃厄死在有娀,留在有娀。他需要楚弃厄这具完全献祭的身体来打开钥匙,这会让他建立一个不一样的国度。
不远处能闻到血腥的味道,这里即将重新刷新新的主人。
“楚弃厄,欢迎回来,我最尊敬的客人。”
嘶吼漫天,身旁猛地钻出一具血人,模糊血肉沾在皮肤上摇摇欲坠。
它扑向何羽桃被躲开后,径直往师灵衣那边去,他就像有自己的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