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因来自背后的一刀突刺所昏迷时，他还能记得来来往往急切的脚步所践踏起来的血水，那是藏在木缝深处的，难以清洗的血垢源头。他能听见老船长嘶吼的声音，叫嚣着前进，血腥和痛苦。

对了，当时的船长还不是现在这个.....禾里浅浅回头看了看船首的欧森和船长，还不是这个好脾气，一副任人宰割样子的兔子。还有什么来着？禾里歪头想了想，眼睛瞥向身旁正在捆绑桅杆麻绳的好友。

啊，他是塔利穆，有着一身肌肉的白痴。

禾里伸手撩开塔利穆腹部的粗糙衣物，不管他的大叫与躲让 ，缓缓抚摸着塔利穆腹部十字交叉的伤疤，周围甚至还有些凸起的瘢痕。

老大还是狠啊，禾里在心中感叹到，一边兜了兜腰边的小布袋，一边把塔利穆的疑问甩在身后，俯身向船舱里走去。

塔利穆身上的伤是欧森做的。

那天在弥漫着血腥与浓烟的空气中，骷髅旗落败而逃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欧森伸手抹掉脸上不经意间溅上的血滴，擦了擦手上握着的斯帕德隆剑，笔直的剑身上沾满了骷髅旗船员令人作呕的血液，欧森握住剑柄甩向甲板，那些红色的液体便顺势融入到层层木板之间。

他单手拿着朗姆酒倚在木制的围栏上，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后低头看着伤痕累累，不断因治疗的痛苦而痉挛着的禾里。

手中已经空掉的酒水瓶被他顺手砸掉，低声问到：“是谁告诉你们黑阴谋号的位置？”

欧森把剑丢给一旁的蒙着一只眼睛、戴着小礼帽的洛利，“欧森！我接不到，我还蒙着眼！”他没有搭理洛利在此处不合时宜的笑容与嬉闹，缓缓走向绑在桅杆上的男子。

被众人称为“审判长”的欧森俯下身子窜着拳头猛然打向男子的胃部，忽视着周围船员的呐喊和欢呼。

“是谁认为他们留下你，能让你活着出去报信？”欧森说着狠狠掐住面前人的脖颈，拇指抵住耳后下一寸的位置。

看着其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和额头上突出的青筋，欧森放手看着眼前大口喘息的人，回头看向老船长的位置，但看见其眼中的冷光和还未退却的杀意，微微一顿，吩咐老船长旁边的船员将自己惯用的鞭子拿来。

夜色的弥漫使血腥味愈发浓重。海浪打在船舷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清晰，众船员在火把摇摇曳曳的火光下，面容显得越发狰狞。

鞭子破空所带来的痛苦让男子死死咬着口腔里的红肉，因鞭子上倒刺所带下的碎肉掺杂着血水顺着精壮的身躯流下，仅仅两鞭就让男子的腹部鲜血淋漓。

“如果你能活着，我容许你加入黑阴谋号。”欧森微微喘着气，捂住手臂上因鞭打而再次裂开的伤口说到：“那是海洋女神的眷顾。”

他伸手叫来一位坐在围栏上的海盗说：“吊在主桅上，招来白鸥。”说完便向老船长的位置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船舱。

这边，洛利看欧森独自走向船舱便悄悄跟上去，挨着欧森小声问到：“欧森，我看他穿得华丽不像是奸细啊？”欧森伸手将洛利毛茸茸的头发弄得更乱说：“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了让船长不要杀他，他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船长现在还没消火，你也别去招惹他。”

洛利双手搂着自己，在船壁的火把下打了个冷颤说：“谁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