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嘿!老大你还不去喝酒吗?”肩膀被一带着不知从哪里薅来,甚至还插着一根五彩鹦鹉羽船长帽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欧森斜了他一眼,调了调手里拿着的木制望远镜,再次望向海平线的远方,虽然说是晴空万里,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种有什么东西将要到来的感觉。
欧森一把将望远镜丢给洛利,双指夹拢并向东南方向一挥。那边洛利伶俐地接住他们这艘船副船长的不知第几副望远镜,转身习惯性的向后大声喊到:“小的们!干活了!嗯........老大?老大!!!你是不是忘了我俩已经被流放了!!”一边大叫一边慌张的向欧森跑去,中途甚至还打了一个趔趄“老大你看那边!”
“其实你不用跑的。”欧森不在意的转头向船尾望去,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洛利毛茸茸的狗头,当然,是他自己这样认为,洛利本人拒不承认。
“那是黑阴谋号啊,傻狗。”欧森盯着那才从世界边缘冒出的黑色船只。
两艘船只越来越近,近得能看得清楚黑阴谋号漆黑的船体,能看见她正前方船首上将阔剑举在胸前,身后翅膀微微垂下的女神雕像。
巨大的阴影缓慢笼罩而来,在远处还听不见的声音在此时轰炸开。“老大!”伴随着真切的哭声,众人在黑阴谋号上苦苦嚎叫着:“老大!我们再也不阻止你喝酒了!回来吧求你了!!”
“看样子你是不得不回去了,老大....”洛利看着船上的一群同僚,无语的看向自家副船长。
他们两人站在与黑阴谋号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弱小且无助的小帆船上,欧森静默片刻,而后亲自动手,把小船向远离黑阴谋号的方向划去。
“欧森?”船上传来一声叹息:“玩够了就回来了。”洛利见势推了推一旁的副船长:“老大,船长跟你说话呢。”
“把梯子放下来。”欧森揉了揉眉头被迫说道。“好耶!”众船员听见后荡在桅绳上、站在围栏边欢呼着。
天气晴朗,是个喝酒的好日子。欧森这样想到,在回到黑阴谋号上的第四天,他终于如愿所偿,喝到了心中念念不忘的海盗之酒。
相比于海上常见的朗姆酒来说,海盗之酒是由西多尔白葡萄酿造的龙舌兰酒,味道更加的醇厚,且具有独特的清新感,不至于让人迅速的沉入到酒精的世界里。
对于一般的海盗来说,朗姆酒所带来的沉醉世界是他们所追求的,可对于欧森却不一定。
欧森双手捧着橡木杯,仰头将杯子里最后一点海盗之酒喝完,迷茫地看着甲班上忙碌的众人们。
“完了,喝多了。”洛利攀在桅杆的瞭望台上看着靠在舵上的副船长,低头大声向船长室喊到:“船长!老大又喝醉了!”
与其他人醉酒后的样子不同,欧森喝醉后并不会大吵大闹或哭天喊地尽显狼狈。他只会默默的走到在场他所熟悉的所有人身边,不断的轻声询问同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惩罚才能让它说出来呢?”
他们都不理解这个问题所代表的真正含义。他们只知道在四年前,老大被船长从无主之地救回来时,就会在醉酒后询问这个问题了。
最开始,他们还会一一回答,用这辈子都智商来寻求答案,可到了后来也就敷敷衍衍的过去。
但更糟糕的是,欧森在酒醒后依然记得他们所回答的内容,之后总少不了一番折腾。在这艘黑阴谋号上,管得住欧森的独独只有船长一个。
可不知道为什么,船长总是偏爱着欧森。
有时因各种问题,像是骷髅旗又来挑衅啦、巴格里岛露出水面啦啥的,导致众人冒冒失失闯入船长室时,经常能看见船长所珍爱的时之沙漏一次又一次的展示出来。
天可见,在以前船长都不准我们看一眼!
在后来,当他们以这件事去询问欧森时,却总换来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咔嚓”
禾里躬身擦着甲板缝隙里的血垢,在一片喧杂声中想着以前的事情,手中抹布一顿,拿开后果然是一枚亮闪闪的镜片,他心满意足的收在随身携带的破布小兜里。
没有理会身后船长对欧森的劝解,也没有搭理身边友人的叽叽喳喳。
“禾里你知道老大为啥要问这个问题吗?还一问就是四年。”
“禾里禾里,你别不理我。你说老大为什么稀罕海盗之酒那玩意啊,又不刺激。”
“禾里!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长生岛?之前偶然听见老大说过........但那里不是海盗言典里不让去的地方吗?禾里!........”
禾里不会说话,不是天生就不会,而是在很久以前因为黑阴谋号与骷髅旗争夺海域时,嗓子被硝烟弥漫的炮管熏坏了,他还能记起那时明明是黑夜,却被争端所照亮的夜空,好似白昼。
他也能想起自己嗓子里如刀割一般的痛苦,以及必须背负着一身伤疤、血痕与骷髅旗船员所战斗的绝望。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