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人。

而霍爷爷是母亲在战场上捡的一位老兵，据清水姑姑说，当时大战之后，榆林城被敌军占领，敌军燃烧死去的将士，在一堆死去的战士尸体中，娘亲冒险把尚有一缕气息的霍爷爷救出来，在那个艰难的时候，粮食和药物都紧缺的状态下，霍爷爷奇迹般活了下来，可惜因为头部受创，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因为他的军服上绣着个小小的霍字，就一直叫他霍爷爷。

“清水姑姑，今晚多注意一下几个小孩，可能有半夜哭闹的。”白荟轻声嘱咐，清丽的面容上有一丝发愁。

清水放下碗筷：“我晓得了，小小姐也不要太辛苦了，你还在长身体，要注意休息，所有的杂事都交给我就好。”清水看着小小姐瘦削的身子，忍不住地心疼。小姐不在了，清水一定要照顾好白荟小小姐，让小姐安心。

“我知道的，姑姑放心。至于以后的操练课，还要辛苦霍爷爷了，不用像程二哥那样跑跑跳跳，就带着孩子们动动手脚就行。”霍爷爷年纪大了，跑跑跳跳怕伤到他。

“哈哈，阿荟放心，霍爷爷还能动。”霍爷爷挥动下手臂，证明自己还没老。

这样，暂时就能放心了，孩子们还小，不能总拘着他们念书，总要人带着他们散发下精力才行。

晚饭后，哄了众孩子睡下，白荟一如既往地在准备第二天的教学内容，院内的孩子年岁不均，教学内容也要分开了，大一些的孩子要开始练字了，但是纸墨笔砚不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了，先练着吧，到时候再说。

月升半空，白荟开始思念起娘亲，娘亲是真的很厉害呀，在乱世之中，还能创立起风车堂，救了那么多小孩子，还养大了自己。可惜，那么好的人却不长命，前年夏天生了一场病，怎么也没救回来。

白荟把头枕在手臂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喃喃道：“娘亲，今年我就十五了。”静谧的空气，平时还有程二哥在身边帮衬着，现在只有自己，想念和担心涌在心头，小姑娘无声地流着泪。

扣扣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小姑娘的思绪，白荟胡乱擦干净眼泪开门。门外清水姑姑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娃，一脸着急：“小紫半夜醒来哭闹，哄睡也不睡，非要找你。”说完拍拍小姑娘的屁股，这小娃娃差点把几个哥哥姐姐都吵醒了。

小姑娘伸手朝白荟抱去，撅着嘴巴喊人：“姑姑，抱~”小紫委屈，做了噩梦，怕怕，呜呜。

白荟接过甜甜糯糯的小娃娃，悲伤的情绪都消去了几分，“好~姑姑抱，今晚就跟姑姑睡好不好？”

小紫双臂紧紧抱着白荟的脖子，把脸埋进姑姑的颈窝，撒娇应好。白荟被她萌得不行，抱着小人儿跟清水姑姑道了晚安，两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没想到这小人儿今晚异常兴奋，一堆问题问来问去，像个小话痨似的。

两人在月光下头碰头讲着悄悄话，小紫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姑姑~，月亮为什么弯弯？”白荟手放在小紫身上轻拍，一边放缓声音给她解释：“因为今天是初一啊，初一的月亮是弯的，然后慢慢变圆，到了十五就变成圆圆的了。”

“月饼也是圆的呢”小姑娘无厘头地又说到吃的去了，白荟怀疑小姑娘是饿了，想起了去年中秋节吃过的月饼，那月饼还是铁头哥用第一份工钱买的，说想让弟弟妹妹们高兴高兴。

“对呀，小紫真棒，还记得月饼是圆的呢。”

“姑姑~偶想二猪猪。”小紫嘴巴扁扁，要哭。

“不是猪猪，是程二叔叔。”白荟好笑地纠正她，小紫说话还不是很清晰，总对着程二‘二猪猪二猪猪’地喊，可爱得紧。

“嗯~二叔猪什么时候回来呀？”啊哈哈，小女孩很努力了，可惜只喊对了一半。

“嗯...等小紫长到跟芹芹姐姐那么高估计就回来了吧。”白荟也不是很确定，但她要给小姑娘一个希望。

稀稀拉拉地说了一堆，小姑娘终于眼皮半合撑不住要睡了，白荟拉高被子，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也睡去了。

榆林城外，大宋军营账内，两个男人在大眼瞪小眼。大的那个坐在案台后，咬牙切齿地瞪着站着的少年。

“所以，因为你又一次打了夫子，你父亲，我的好弟弟就把你送到我这里了？”卓维再一次确认。

“对啊。”少年左顾右盼，打量着主帐内的陈设。

卓维扶额，他这个侄子，从小就熊，三岁就开始追鸡撵狗，进了学堂就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一个不落，甚至大逆不道地对上课的夫子动手。在京城令人闻风丧胆，镇国公家五公子小霸王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为什么是来我这儿？”卓维不解，明明弟妹娘家是书香世家，赵家老太爷还是先帝时期的太傅，创立的白芷书院天下闻名，应该会比他更懂教育小孩吧。

卓之庭从帐帷上拿下弓箭把玩着：“爹说去舅舅家只会让姥爷宠坏我，所以要我来这儿锻炼锻炼。”

军队大大小小的事儿要他管，手下几万的兵要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