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山间清风徐徐,早春的植物慢慢苏醒,小溪的水依然冰凉刺骨。
微风吹拂过刚沐浴完的泠月,带起一堆鸡皮疙瘩,吹得泠月打了个寒颤。
她犹犹豫豫地上前准备看一下那人,走近后用收进剑鞘的剑捅了捅地上那人的肩膀……没反应。
又捅了捅那人的头……还是没反应。
泠月蓦地往后一缩,嫌弃道:“咦,不会死这了吧,不是我干的啊!”
说罢,上前将原本还趴着的人翻了个身,视线转向那人的脸,不禁感叹一句:
“咦~不孬!”
地上躺着的人是个少年,看起来没比她大多少,满脸血污点点,脸上还有一些带着血珠的划痕,可那脸实在是俊俏,高挺的鼻子下薄唇紧抿,满脸的血迹让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泠月默默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叹一句。
她伸手抚上那人手腕处,分出一小缕神识打探着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脉搏还在跳动,还没死,但是五脏基本震碎,连经脉都被绞断了,腹部还被捅了一个窟窿,伤口上还附着一丝淡淡的紫烟,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在这人身上,泠月没有察觉到有妖气或者魔气,更没有察觉到仙门正派的气息,所以她断定这应该是个凡人。
可是凡人怎么会来到妖界,还被人伤成这样。
泠月走到小溪旁,胳膊夹着剑,弯腰双手捧起些许水,走到少年身边,将水往他脸上泼去……还是没反应。
思虑良久,泠月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毕竟还拿了人家的东西,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把剑放到地上,弯下腰拉起那人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架,准备用力一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这人也太高了,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多头。
泠月扶稳他,然后抬脚勾起地上的剑,右手握着剑撑在地上,将它视作拐杖,左手则拽着右侧的人的手臂,站稳之后准备把这人拽下山。
没有知觉的某人靠着泠月,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在高大修长的身影映衬下,泠月显得更加娇小,一路走下山都是走得一瘸一拐的。
经过那片树林的时候,那群小动物全都躲在树干后面探头看着她,和她拽着的那个人。
泠月却无暇顾及,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下次见啊下次见,我有点忙。”
然后杵着剑下山往家里去。
……
等扶着人到家门口时,天都大亮了。
隔着栅栏,泠月看见玲婆婆蹲在院子里晒着药草,她朝里面叫了一声:
“奶奶,帮帮阿月,阿月要撑不住啦!”
玲婆婆早上起来没看见泠月,猜她是上后山了,乍时听见泠月的的声音,抬头往声源处看去,这一看吓一跳,连忙起身去开栅栏门,
“哎哟喂,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玲婆婆伸手翻了翻被蹭上血迹的裙子,“怎么这么多血,没受伤吧?”
“这不是我的血,今早我去后山泡温泉了,看这人倒在那,我瞧着还有气就拖回来了,”泠月拖着身上的少年迈步进了院子,
“我刚好想要把剑练功,他的剑很不错,拿了东西顺便还是救一下吧。”说着就亮出她用来当拐杖的剑。
玲婆婆听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她后面说的话哭笑不得,于是上前搭了把手,扶着少年的另一边,往泠月房间去。
“你就不怕救个歹人回来?”
“阿月看过啦,此人无妖气无魔气,应当是个会修炼的凡人。”
“不是无妖气无魔气的人就一定是凡人啊,有些修为高的妖魔会隐藏自己的气息,还有一种就是半人半妖魔的,有一些也会没有妖魔气。”
泠月听此顿住脚步,她不知道这个,如果这人就像玲婆婆说的那样,救回来是个歹人该如何?
“要不……我给他,送…送回去?”
泠月纠结地挠挠头,犹豫地看着玲婆婆,似乎玲婆婆一同意她说的话,她就立马将这人送回去。
“送回去哪行,救都救回来了,”她们到了房门口,玲婆婆推开房门,
“到时候再观察一下吧,这伤也没那么快好,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好!”
泠月点点头,和玲婆婆一起扶着少年躺到泠月床上,一身黑的修长身影占据了大半的床,显得泠月的床又小又逼迫。
“对了,我检查他身体时还发现,他有处伤口还有魔气!”
“魔气?难不成已经有魔族潜入妖界了吗?”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玲婆婆走出屋子外面拣药。
这些年来,三界鼎立,仙界,妖界和魔界。三界之上便是神界,掌管着世间秩序。还有一界沧海桑田是凡人居住的地方,沧海桑田朝代更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