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灯
高景璜喝了口茶,继续消灭这盘糕点:“他又不是傻子,东西是他的人送的,难道贴着他高景承的名字下毒。”
沈晗将邝思言留下的画卷拿在手中,问道:“你吃完它便死无对证了?”
高景璜笑着点了点头:“嗯,而且二哥府上的厨子是真的不错。”
沈晗有些饿了,高景璜那解药属实厉害,这会子一点难受也无。沈晗重新展开画卷,这画既然意义重大,她细细琢磨起该怎么补才能不露痕迹。
温茶炉内的烛火遥遥晃晃,闻着茶香沈晗托腮细想。
高景璜尝着马蹄糕甜滋滋的味道,凝神看着她清秀的脸,纤纤指尖轻轻扫过卷轴边缘,似冬日的轻雪落在红墙的瓦檐间。
隔着悠悠远远的茶香,两人都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高景璜无法沉下心来,说道:“你歇好了我们就走,今晚的事也不必大张旗鼓。”
沈晗心思不在这事上,游离云外道:“这么就能将高景承唬住了?”
高景璜想起游园中提灯而来的影子,神色柔和:“你不也想用一幅画就吓住我吗?”
沈晗心想,这把戏看起来确实有些儿戏,但人皆有所惧,高景承在这局中又惧怕些什么呢?沈晗看不透背后的风波,不过浅尝一丝暗流中的艰难。她稳住心神:“那你仍然被吓到,难道是自愿入局而来?”
高景璜被她说中要害,心烛摇晃。问道:“你有什么局在等我呢?”
沈晗将自己心里那算盘藏起来,随口说道:“自然没有什么局,只是看你被吓一跳罢了。”
高景璜将那糕点吃完,心满意足,忽然问道:“我若是不罚芸儿你觉得如何?”
沈晗思忖着西院的千丝万缕,也没打算当下回去就能将芸儿怎样:“我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高景璜意外她这回答,顺着说道:“那么十年之内芸儿是出不得我的府中了。”
沈晗支着头:“也不用等那么久吧。”
高景璜问道:“你不想回去就灌她一壶?”
沈晗确实不想:“我在西院还得住多时,贪一时畅快有何用,如今我在暗她在明不如徐徐图之。”
高景璜折扇哗地打开:“沈画师所言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