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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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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喝酒。

时无虞顺着路长惟放下的软梯,上到琉璃瓦顶。

今日正是中秋,一轮圆月当空,月晕朦胧,清辉洒大地。

远处宫宴正进行,丝竹奏乐之声遥遥传来,路长惟在巍峨屋脊上伸腿而坐,有种渺渺然羽化而登仙的畅快。

“你何时找到这等妙处?”时无虞笑吟吟地坐在她身边,也不嫌琉璃瓦片上满是灰尘。

先前上书推行新政一事惹恼了萧惠帝,连参加宫宴的机会都给时无虞剥夺了。

但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旷达模样,路长惟也省了那些安慰他的俗话,把酒壶往他手边一推:“伤好了,能喝酒吧?”

时无虞直接对着壶口一饮而尽:“不能,但我不在乎。”

路长惟嘻嘻一笑,又同他碰杯:“你何时才能回御书房?那刘夫子可太无聊了,听他讲课跟听念经似的,每次听不到半刻钟我就睡着了。”

时无虞奇道:“难道从前我上课时,你不睡觉?”

路长惟:......

一时竟无法反驳。

“圣意难测。”时无虞仰头望月,“为人臣者,固有一片冰心交托,却不知是否所托非人。”

“都说女儿家怕嫁错郎君难度半生,做臣忠君不也一样?”他收了笑,眼里有些阴戾,“陛下......”

话头止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路长惟沉默不语。

虽然路离平了南方流民之乱,开春的沧江水灾也勉强赈济了,可国本已损,大厦将颓,又如何能靠一朝君臣能够挽救得了。

何况无论时无虞还是萧惠帝,都并非天命之子,无法承担起力挽狂澜的重任。

“总有一日,我要天下人人皆知我名姓。”时无虞忽道,似有幽绿野火在他眸中跳跃,熊熊不息,“我要时无虞这个名字,成为万家史书上不可磨灭的一笔。千年万岁,高呼颂声。”

“你这听起来像造反。”路长惟悠悠道,“这是你一个人臣该说的话吗?”

时无虞微微一笑,绿眸幽深。

两人对饮片刻,远处大殿觥筹交错的喧嚣歇了下去,看来中秋宫宴结束了。

路长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抱怨:“叫你来喝酒,怎么连叠糕点都没带啊?”

“吃那冷冰冰的玩意作甚?”时无虞一哂,“饮酒自然饱。”

路长惟翻了个白眼。

宫宴散场,着白鹤红袍的重臣一列从东门离了宫,五颜六色如翩翩飞蝶的宫妃贵女三五成群,往后宫中来了。萧惠帝做的明黄轿辇则往光明殿里去,估计皇帝又要沉浸在奏折中过一宿。

路长惟喝完了酒,赏够了月亮,同自得其乐的时无虞道了别,正要往下爬,却见不远处宫道尽头走来一串提着灯笼开道的太监。

宫道尽头种着一株颇有年龄的桂花树,花蕊嫩黄,香传十里。路长惟顺着软梯下到地面,又走了几步,才看清迎面走来的是太子仪仗。

她倏忽停住脚步,然后才躬身,退到道边,弯下腰行礼。

萧浊似乎在宫宴上喝了酒,明晃晃的灯笼火映在他颧骨边有些微红,披着一件带着狼毛领子的玄色大氅,走动时漆黑如墨的毫毛随之泛起流水似的粼粼波光。

路长惟垂着头,等他经过,却见那双滚着毛边的氅衣摆在自己面前停下,秋风一吹,毛茸茸的衣摆便扫在她的月白鞋面上。

她抬起头,见萧浊正眯着眼看自己,便行了一礼:“殿下。”

萧浊抱袖站定,带着有些辛冽的清酒味,一言不发。

身后一排太监宫女也安静地等着。

路长惟等了一会,但这人似乎用铁拴住了嘴巴似的愣是一声不吭,于是她摸了摸鼻子:“殿下若是没事,我便回宫了。”

转身刚要走,却被萧浊拉住了,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炙热:“本殿让你走了么?”

路长惟皱眉,迫不得已转过身来看他:“殿下有吩咐?”

她发誓她只是例行公事地一问,绝无其他意思,谁知萧浊讥听完笑了一声,眼里凉凉的:“没有吩咐,就不能拦着你?”

晚风拂过,他轻轻嗅了嗅,背后的桂花树纷纷扬扬地落了他一肩。

“这么重的酒味,你方才同谁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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