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庄
嘛?我粗手大脚的,只会把衣服洗坏,不会洗好哦。”
莺儿呵呵笑道:“我不会教你洗的。你要是真有心,就给我买两尺布料来,我自己做。”
淳于天道:“好啊!不知道莺儿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莺儿道:“你猜?”
淳于天道:“我可不会猜。”
莺儿道:“你要是诚心诚意,自会知道买什么颜色的衣服给我。你要是没有心,不买也可以。”说完,抬起脚,迈过门槛就去了。
淳于天看着莺儿的背影,只觉她笑语莺莺,娇憨灵俏,叫人又是摇头,又是喜欢。
3,
哐啷一声,岳星气冲冲地推门进入二姐秦晴的闺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拍着桌子道:“什么东西,给他脸了!”
彼时,秦晴正在默读《太平经》,见岳星这样撒娇撒气,不以为意。依旧看着书,不理岳星。
岳星见无人理会,空空的,得说点子什么才解气,于是又道:“下流东西!不管脏的臭的都往身上揽,本……还嫌臭呢!”
秦晴默不作声。
岳星生气了,道:“明天我就把她轰出去,轰到大街上,看你怎么办在!你恼也没用!”
秦晴道:“我的三姑娘,明天你把谁轰出去?”
原来岳星是女儿身。她本是秦家三姑娘秦晩。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任性使气惯了。因她名晚,她想晚上有月亮和星星。于是就给化名岳星,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秦晩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小妖妇!奇了怪了,都仨娃了,还整天妖里妖气的勾引……”话说到这里,忽然感觉不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能说出这种话呢。回头一看,果然二姐笑吟吟地拿眼睛盯着她。晚儿轰的全身一热,面皮羞得通红,别过脸,狠低着头,整个人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嗔道:“二姐!”
秦晴道:“看上人家了,连一个村妇的干醋都吃,你啊,真是一个好姑娘!”
晚儿道:“谁看上他了?看上谁了?二姐,你别瞎说!讨厌!”
秦晴道:“那你气呼呼地闯进我这凉屋儿,撒娇使气的,做什么?”
晚儿兀自强嘴道:“谁撒娇使气了!”
秦晴起身走过来,坐到晚儿身旁道:“我的三姑娘,好妹妹,那个村妇再怎么,怎配跟你比!你是天,她是个地;你是玉,她连个土坷垃都不配!她哪里配和你相提并论!你啊,沦落到这步田地,纯是你这身行头搞得!好好的姑娘,不穿女装,净作男子打扮!”
晚儿道:“那他也应该早看出来啊!我看他就是一头蠢驴,外头看着聪明,里面啥都不是!”
秦晴道:“人家又不是流氓,还对你动手动脚的不成?”
晚儿道:“哼,他不是流氓?你不知道,刚才他对那个村妇,又是亲,又是搂,还给人家盖衣裳,人家走了之后,还吟诗作赋,说什么月俏多情夜,花娇别阳春!也不嫌酸!”
秦晴道:“怎么可能,你亲眼瞧见了?”
晚儿道:“是啊!”
秦晴道:“亲耳听见了?”
晚儿道:“当然!”
秦晴道:“那这蠢驴流氓的,是谁啊?”
看着二姐饶有意味的态度,晚儿忽然醒悟自己居然着了二姐的道儿,又羞又气,嗔道:“二姐,你可是过来人!居然套人家的话!讨厌。”说完,举起花拳要打。却见二姐变了面皮。晚儿这才醒悟,原来是自己没顾忌,犯了二姐的忌讳。歉然道:“二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秦晴因是望门寡,虽是过来人,却从未尝过夫妻的滋味。碍着势力门第,她这一辈子就算拉倒了。晚儿口无遮拦,一句“过来人”,正戳到她的伤心事。虽然这些年月来,她一直品读《道德经》《太平经》,以缓解内心的愁苦忧郁。但到底抵冲不了真实男子的味道。很多时候,她真恨死了这些腐书烂纸!但终于无可奈何。只是她的涵养很好,即使有人不经意打着她的心事,她也并不着恼。所以,晚儿一道歉,秦晴立时就换过面容道:“你不用发苦。你的事儿我已经着人禀告给父亲了。二哥回说,明天就派大哥和姜师傅到淳于庄提亲去。”
晚儿奇道:“提亲?提什么亲?”
秦晴道:“就是你和你那头蠢驴的亲事啊。”
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草率了吧?这不是胡闹嘛?”
秦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胡闹?再说,这是拉拢淳于庄的好机会!”
晚儿道:“拉拢淳于庄的好机会?说了半天,你们是拿我的终身幸福当筹码啊?我不同意!”
秦晴道:“你不同意什么?能由你不同意嘛?”因又道,“晚儿,别管大人怎么想!姐姐问你一句,你喜欢他吗?”
晚儿歪着头,努着小嘴儿,想了一下,方要回答。却见莺儿撞门而入,慌里慌张险些和晚儿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