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派来的眼线还能是什么?”
裴空逐坦然回答:“我知道。”
裴易澈立刻反驳:“你知道?那这么说来,你自然也知道你现在的立场是在帮着姓江的一家。”
裴空逐刚要张口说话,察觉到怀中的江砚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立刻低头查看。
“放我下来……”
“阿砚……”
江砚原本环住他脖子的手落到他的胸前,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裴空逐刚放下,他身形就有些不稳,他想过去扶他,但江砚朝着裴泽楷的方向迈了一步,下一刻,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将军一心为了大秦基业,眼中容不得沙子。但我与义父绝无谋逆之心,临行前他已将他手中的掌控的兵力全交于我,此举便是最好的证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砚今日便以性命向您起誓,若是将来做了对不起家国百姓之事,必然不得善终,若将军还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江砚话音未落,裴空逐立刻跪在他身前,重重地给裴泽楷磕了个头:“从小到大,孩儿确实放肆,常常忤逆您,也从没跟您服过软认过错。但这一次,算是我求您了。求您信我这一回。”
裴泽楷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似的,抽出配剑对准了江砚。裴空逐立刻直起身子,要伸手去抓那剑刃,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剑身凛冽,寒光已经伸向江砚的喉间。
一只不知名的小虫从江砚的肩膀上离开。
裴泽楷收回剑,他只是用剑轻轻挑开江砚肩膀上的那只虫子。
“带他去看看伤。”
裴泽楷撂下这句话,转身带着人走了。
裴空逐失力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江砚,可江砚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信封。
他刚要伸手去捡,却裴易澈被眼疾手快地捡起来了:“将军饶了你,可没说准你继续通风报信。”
说完,他便转身往王枫所在的营帐内走去。
皇城,秦向隅的宅邸内。
这座宅子是秦向隅刚满十六岁,独自出宫立府时,秦深荆为他建的。由于他一直不受器重,所以府邸也很小,此时更聚集了一帮贵族子弟在客厅,让本来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
“叫我们来这儿到底干嘛?”
“就是,来这么一个小地方,小爷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来请的下人不是说他有好戏要给我们看吗?”
“好戏?难不成是他给我们耍猴么?”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不多时,秦向隅从外间进来了。
他一进来,便把门关上,房间顿时阴暗了许多。
尚书之子抢先一步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
秦向隅不说话,只给了下属一个眼神,立刻便有人围上来将他扣押住,把他的一只手按在一旁的小桌上,二话不说就将他右手的小拇指给剁了下来。
顿时鲜血直流,那人疼得呜哇乱叫,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秦向隅!你疯了不成?”
秦向隅不理会任何人,只端起桌上的热茶慢慢抿了一口。
“如诸位所见,我今日就是闲来无事,想好好调教调教训各位。”
慌忙间,几人之中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想要出去,但不知从何处涌来一群披甲带胄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三两下就制服了这群纨绔子弟。
其中一个人喊道:“你敢这样对我们,我们的父亲兄长饶不了你!”
秦向隅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哦,是吗?如今御林军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祭祀殿的人手也任由我差遣。不过我倒也想看看,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你不说我都忘了,前几日刚拔了一堆眼中钉,想必诸位的父亲和兄长也没见过诏狱长什么样子,要不要我带他们也见见?”
一时间众人都低头噤了声。
“怎么都不说话了?之前你们不是很能说吗?”
秦向隅眼中含着笑,像是十分费力似的回响:“说我是什么?被神遗弃的怪物?”
他又走到另一个人面前蹲下:“你呢?你说我什么?哦,对,天生贱命。”
那人不敢与他直视,一直低着头。
秦向隅站起身来轻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从人群中拉出来一个抱头的人。其他人多少敬他是陛下之子,也只是动动嘴罢了。但他不一样,他不仅对秦向隅拳打脚踢,还打死了他的乳母。
“随意殴打宫人,使其至死,偷盗东西,残害皇子,随便拎出一条都够你受的。不过,我倒是也不计较从前,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知道该怎么做吗?”
那人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出身武家世族,倒也还有几分骨气:“我做了又如何?殿下有什么证据?我们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你今日不过是掌握了御林军便如此放肆,你可别忘了,大秦几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