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座皇宫。四处都安安静静的，听不见半点风声。

“帮帮我吧，殿下。”许圉师说的诚恳。

“圉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秦向隅反问道。

许圉师不说话。但却已经回答他了。其实他也心知肚明，许圉师如果能想到其他办法，一定不会来找他。

“罢了，真是拿我家圉师没办法。”

月色照耀着冷宫的大门，铁门已经生锈了，木门也有些残破，这里仿佛成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禁地，只剩枯枝败叶守护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思念与哀伤。

趁着今日太子生辰，冷宫的人手派去正殿了，侍卫们也放松了警戒，下次再找机会进来可就难了。

秦向隅带着许圉师悄然进入，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扰了栖息的鸟雀。

禁地深处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静如潭水，反而传来阵阵杂音，警钟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生忐忑。

许圉师眼神坚定，他默默跟随在秦向隅身后，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一旦被发现，不仅会连累秦向隅，恐怕还会翻出来些陈年旧事，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他费尽周折找到了已经退休的起居郎，打听到了皇帝当年确有从东南带回来一位女子，名唤孟粥，而那正是秦向隅的生母。

起居郎摸了摸下巴已经花白的胡子，有些叹惋：“要说起这三殿下的身世，也真是凄惨啊。当年陛下为了讨祭祀殿那位主儿欢心，把刚刚生下三殿下的娘娘扔到了冷宫里。那位娘娘也是可怜，生的倒是好看，可惜最后连个封号也没有。”

“既然如此糟践，那陛下当时为何要将她带回来？”

起居郎看他这义愤填膺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小伙子，你入朝为官也有个一年半载了吧？陛下与主祭大人的之间的羁绊，你就半点也没听说过？”

许圉师摇头:“朝臣怎可在背后妄议君王。”

起居郎拄着拐杖站起身，目光透过许圉师的眼睛，看向他身后，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尚在任职的时候。

“陛下少年时很是风流，妻妾成群。他还是太子时，东宫中除了先帝指定的太子妃之外，莺莺燕燕不计其数。直到，他遇见了祭祀殿的那位大人。仅一夜之间，除太子妃外，东宫再无一个小妾。”

他抿了口茶，接着说道:“那时候先帝尚在，陛下不似现在这般常往祭祀殿跑。后来陛下登基，皇后的幼子，也就是二皇子，不慎落入湖水中夭折。不久皇后也随之去了。大家都说是伤心过度所至，但太子当时尚且年幼，身为一个母亲，又怎么会抛下孩子不管？”

许圉师的脑中出现了些许猜测，但他完全不敢相信:“您是说……”

起居郎急忙打断他:“我可没说。”

“总之皇后之死，当时众说纷纭。但陛下却并没有深究。也许陛下是很深情，不过他深情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女人。皇后况且如此，更何况你来问的这个籍籍无名的女人呢。”

起居郎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看着面前秦向隅线条利落的侧脸，关于他的生母，他是否也知道这些事呢？

但此夜前来，许圉师并没有告诉他是来做什么的。他只让他带个路。

二人沿着小路蜿蜒而上，突然，黑暗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一队巡逻的侍卫出现在眼前。秦向隅立即示意他停下脚步，短短一瞬间，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侍卫们面容严肃，手握兵器，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秦向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立刻低下头，闭着眼将许圉师拥在怀中。

许圉师也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他看着秦向隅眉头紧皱，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时间缓缓流动，二人等待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彼时一阵风吹过，摇曳的树影将部分侍卫们的视线吸引过去。见时机成熟，两人默契地绕到石头后面。

门口还有一群侍卫，如同鬼魅一般，在他们身旁游走。秦向隅嘴上轻启若有所指，许圉师会意，捡起脚旁的石子砸向黑暗深处。

侍卫们警惕地朝着发出声响的黑暗深处走去。

二人抓住机会，迅速潜入禁地的屋内。这里被锁链所围绕，摆放着许多破旧的古籍文书。许圉师凝神聚气，逐一搜索，寻找着他所需要的资料。

时间紧迫，他急切地翻阅着每一本书，一丝不苟地浏览着关键信息。书籍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滑动，眼神却专注而锐利。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许圉师心头一紧。他被秦向隅猛地一拉，迅速藏匿起来。秦向隅的力道有些大，待许圉师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被他拉到了柜子中。

寂静的房间内，柜子的密闭空间成为他们的临时避难所。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心跳声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气氛紧绷而凝重，仿佛萦绕着一层悬念。许圉师的身体贴在秦向隅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