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有闲言碎语说是主祭大人调动的?”
裴空逐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问他,可实际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早已经摆明了他的意思。
“小将军既然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行军打仗之人也这么磨磨唧唧,弯弯绕绕的吗?”
“那好,在下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擅自调动兵器库,主祭大人是想做什么?”
裴空逐站起身,压迫感直压上来。不等洛逢欲回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是孤允许的,难道小将军不同意?”秦深荆从屏风后悠悠然走出来。
“陛下?!”裴空逐稍稍转身来向他行礼,动作有些僵硬。
他属实没想到此刻竟然会在这里碰到秦深荆。朝中和民间传闻他不务正业,为躲清闲早已经搬到祭祀殿这里来了,他先前还将信将疑,此刻便不得不信了。
洛逢欲笑吟吟的:“调用兵器库之前没通知小将军,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在这里便向小将军赔个不是了。”
裴空逐一刻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潦草地行过礼便要走,从他身后传来洛逢欲带着几分严肃的声音:“小将军真的不考虑与祭祀殿联手吗?”
裴空逐向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出去了。
回程时路过太师府,他看到一头白狼叼着一只兔子轻车熟路地跑了进去。看他满心欢喜的样子,想必里面有它真的很期待见到的人吧。
脑中的思绪乱做一团,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对江砚说,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各种误会,各种纠葛都让他想得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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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过深秋的枫叶,发出很脆的响声,像是踩碎了这个季节最后的一点深情。
江迟暮按照裴空逐给的地点,来到了郊外一座荒废的小屋中。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江迟暮在进屋前转身,冷声道:“还不出来?”
薛亭宴从树干后面绕出来,双手抱拳:“大人莫怪,卑职大人孤身一人来出门,怕大人遇到什么不测。”
江迟暮看到是他,轻哼一声,便推门而入。
破败的屋子里十分昏暗,隐约可见一个人被铁链绑着锁在一角,那人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抬眼望去,不算明亮的光线映射在瞳孔中,还是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在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他再勉强抬头看去,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瞳孔战栗不止,如同见到深渊中的恶魔。
“久违了,沙摩柯。”江迟暮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生硬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已经把濒死的猎物掌握在手中,尽情戏弄的玩味。
沙摩柯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皮肤苍白而发黄,形如枯槁。那原本也算不得清秀的面容如今更是扭曲变形,眼眶深陷。头发杂乱无章地散落在额前,凌乱不堪,嘴唇干裂,残留着血迹。
薛亭宴也踏入小黑屋,站在江迟暮身后凝视着他,他此之前并没有见过沙摩柯,但眼前这个东西实在称不上算是人样。
沙摩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还是会落到江迟暮手中。
“大人?大人!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
江迟暮站得远远的,像是十分嫌恶不愿沾染上他半点气味:“几年前也有个骗子,同你一样骗过我,你可知,他的下场是什么?”
沙摩柯即便是被铁链束缚着,手脚动不了,但仍然尽他最大的努力不停的磕着头:“大人饶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见江迟暮八风不动的样子,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薛亭宴。沙摩柯看到他的眼中似乎燃烧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感,既有悲悯,又有无尽的嘲讽。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一样。
哪怕是一丝机会他也不肯放过,连声求饶:“求求你,你放了我!我回去……我回去以后把长生的秘籍告诉你怎么样?”
江迟暮瞥了薛亭宴一眼:“既然你来了,便由你动手吧,要是让他死的太舒服,那我可不会让你好过。”
薛亭宴会意,拔出手中的配剑:“你若是还有什么遗言的话,留着去地府跟阎王爷说吧!”
"你……你要做什么?" 沙摩柯结巴地问道,声音中透露着怯弱和绝望。
薛亭宴先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再划破了他的主动脉,打算让他就这么细水长流的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江迟暮全程远观,身上没有沾上半点血腥,但这副观景却仿佛是看惯了似的,看到沙摩柯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眼中仍然没有半分的悲凉和同情。
连薛亭宴也觉得自己手段残忍,不忍直视。但江迟暮似乎这种伤残程度还远远不够。
“行了,别把人弄死了。”
江迟暮悠悠然开口:“府上还养了几只狼,你明天把它们带过来,让它们也过来玩玩。”
薛亭宴不敢忤逆,只得低头称是。
踏出小黑屋时看天色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