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惊魂(九)
下:“如果我没有下来,没有人帮你开启血阴阵法,你难道就待在这里等死吗?”
“总会有人下来的。”巫师慢慢抬起脖子,“祭祀的人总会在祭祀之前让祭品吃饱喝足。”
“什么意思?”闫忌目光一凛,“进入副本的人难道不是祭品吗?”
“献血吗?”巫师俊美的脸无限挨近闫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承载着涌动的波涛,震撼无比,“要是你同意了,我就把一切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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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共有三个步骤,分别是祭生灵、息神灵、镇亡灵。这座城堡是祭祀的地址,也是承载三种不同生物的容器。祭祀之前不成文的讲究,就是让还活着的祭品填饱肚子,心满意足地死,才好让上天看到祭祀的诚意。”
“你是神灵?那……猫是生灵?亡灵在哪?”闫忌一股脑抛出自己的疑惑。
“这不重要了,或许你已经见过它们了,又或许没有见过。猫和亡灵都是嗜血滥杀的怪物,只有我还有一星神志,不过也要消弭殆尽了。趁我还没有再次起杀念之前……设阵!”
巫师瞳孔里好似燃烧了一团融融火焰,他不自然地笑出声,口中念念有词。闫忌本能想远离,手脚却被钉死在原地,耳边不时传来些整齐的诗句,宛若恶魔的低语。
“暗陬白日不到处,肃仰云天庆薄暮。无底扁舟群生渡,设血塑阴祭浮屠。”
空间在无形之中被强行扭曲,食指被生生撕裂了一条长口子。几滴血液凝成一团,刚欲向下坠落,便被吸着朝横向飞去。沾染在巫师手腕处,顷刻间爆出了细细密密的红光,上面传来刺耳的声音,像是液体骤然经受高温,被炼化了一般。
蜿蜒的透明锁链躁动起来,它剧烈抖动着,挣扎地贴近巫师,却被某种力量挤压到闫忌身侧。它感知到了更加鲜美的滋味,竟然有人愿意献出血来献祭自己!
巫师右手镣铐陡然脱落,飞速攀上闫忌胳膊。就在它触上闫忌皮肤的一刹那,闫忌耳膜内忽的传来巨大声响,好似千军万马在他耳边嘶鸣,震得他寒毛卓竖,头晕目眩。
“不!啊!”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眼见锁链就要爬满全身。
“检测到生命值持续降低——”
“警报,警报——”
青年喉头一甜,呛咳一声,闷出一口鲜血。
循循善诱的语气戛然而止,暴虐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没用的东西——算了!”
绕满全身的锁链顿时回撤,闫忌终于透过气来。他手掌捶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几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足足五六分钟过去之后,他才指着卑劣的巫师骂:“你他妈耍我?”
“你要干什么?把锁链转移到我身上,让我替你在不见日光的牢里苦熬,你自己逃之夭夭吗!”他情绪激动,眼球里血丝堆砌,几乎铺满整个眼珠。他抬手就要去掐巫师脖子,将他摁着倒了下去。
“我难道没说锁链不可解除、只能转移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巫师疯狂地笑了出来。下一刻,他瞳色完全变异,一排尖牙刺出,直朝闫忌身上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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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情景下,门外倏忽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高亢的声音吹着口哨叫喊:“呜呼!打起来打起来!”
一张僵硬的脸透过大门,生硬地怼了进来,教人不寒而粟。幻影顶着大臣的样貌,发出了太监一样的笑腔:“还得是巫师大人您!送上门的猎物不吃,非得降低身段陪他玩儿!小心玩伤了自己!哈哈!”
一直处于被动的闫忌忽然抬起头,灵活地闪了身体,跳到巫师身后。癫狂状态的巫师猛地止住步子,双手张开,十指前段飞出细长的绳索,将幻影绞了进来。脖颈处的皮肉被绳索腐蚀得滋啦作响,像是皮肉被烤焦,显露出森森白骨。巫师神色异常冷酷,居高临下地盯着蠕动的头颅。
“不!这不可能!”大臣的嘴唇张大,木讷地说出几个句子。